柳蓉悶了一口氣,一用力他身上的石疙瘩就像石卵一樣不停地往外冒。
“我随便找一個湖,去湖中心,再往這湖底裡一盤,自己慢慢蛻就是了。你非要跟過來。”
“少說那麼多,又縮回去了。就憑咱倆這關系,你還真當我跟你開玩笑呢?還是說你要避開我去另外找個什麼帥哥哥來搓你的後背?”
柳蓉可不敢認這句話,他就單純覺得次次都被盧定原看見最醜的時候不好意思而已。
“定原哥一兩句話就給我挖坑,你是嫌棄我了對嗎?我一年到頭就這個時候最醜,你還趕着趕着往我跟前湊。說實話,你都給我看羞了。你還這麼說我?怎麼,哥哥心裡是沒我嗎?”
盧定原聽這話,他把自己的爪子放下:“好好好,不說不說。你尾巴别打彎兒,你身子打直。我量量你的體長,每次蛇蛻你都會壯一圈兒的……”
柳蓉配合着把身子放平,又沒好氣地拿尾巴去絞盧定原的脖子:“怎麼,你有膽子嫌我胖了?”
“你青天巨蟒這種程度怎麼能算胖呢?”
柳蓉心裡一股火,他開始使勁兒了:“你是說我天生就胖對嗎?”
“咳咳……咳……松開……松開……”
“臭男人……”柳蓉繼續嫌棄他。
“你不是男的嗎?”盧定原問他。
“你不是臭的嗎?”柳蓉反問他。
“尾巴伸直了,我看看你多長了……九十……九十丈……”
就這時候沈公公來當電燈泡了。
他們盧橋幫這老大盧定原跟着他的丈夫柳蓉,這兩個匪首就在這裡。本來沈公公今天要來,他倆是提前知曉了的。可他們這獨處的時間也非常的難得,所以玩鬧中就忘了。連周圍生人靠近的氣息都沒有察覺。
柳蓉蛇蛻是他最虛弱,也是他最暴躁的時候,他也不愛帶外人,這個時間段就是獨屬于他倆的二人世界。
沈公公一來就撞破了他倆的二人世界,這仨人都有點尴尬。
盧定原先說話了:“那個……那個……沈大人親自……額……請坐……”
盧定原話都說不利索了。
“好……好……”沈公公回答得相當勉強,他也很尴尬,他不知道說什麼。
柳蓉雖生氣,但他還是憋住了。變了回去,衣服往身上一裹,待旁邊去了。
沈公公問他:“盧大人,剛才的那位是?”
“那位是我的内人。你就是辰頤的那位沈大人吧?”
“是我。隻是我這次的到訪估計也不太是時候,見你夫人如此模樣,我也是不太小心。”
盧定原賠起了笑臉:“沈大人多慮了。是愚弟的錯處,反而讓哥哥說起了這些。隻是沈大人聞名不如見面,今日得見,沈大人果然氣宇非凡啊!”
“謬贊了。”沈公公波瀾不驚,但一聽到盧定原這話,不知道他是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當初求人時,也是這麼恭維别人的。隻是他把這個當做大招,别人把這玩意兒當做平A。客套客套的話,竟然還讓他給整認真了。也是,畢竟平時也沒人跟他客套。還是在他自認褪下太監這層身份的時候。
“我來找盧大人并非别的,就一件事情。明潇的怡春院裡出了點事,咱倆的生意可能會黃。這錢上出了差錯,怕對我們都不好吧?盧大人怎麼看呢?”
“不用沈大人親自來訪,愚弟已經準備好了。這細作已經被我抓住了,這家夥想兩頭騙。又拿官府的好處,又拿咱倆的好處。也是我不曾識人,沒哥哥的這個眼力。若是哥哥能指派那麼一兩個的好人,給弟弟用用,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把叛徒已經送到明潇的地牢去了。”
盧定原這心裡可憋着壞呢。想兩頭騙的哪是什麼手下人的主觀臆斷,這就是他自己的意思。等沈公公的人送到了,直接剖心挖腑,再找妖怪扮演了就是。
“好吧。弟弟既然都這麼說了,我這當哥的,也不必再說這些個廢話了。人,我也會給你送來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公公說完話正要走,忽然就看見地上的那堆石頭。按他的那個眼力,他就給認成了紅葵石。
沈公公想起明潇的藥了,斷了他一個療程的藥。處罰也就完了,他現在得言而有信才行。
“把你的紅葵石分我一點?”
“好……好……”
沈公公拿了一點他就走了,盧定原看着身後的那一堆從柳蓉身上搓下來的石頭,他腦子發麻。
“這玩意兒是紅葵石?這不是柳蓉身上的蛇蛻,這不是他的皴嗎?還有就是……紅葵石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