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儀膽戰心驚,像當年組會突然被大老闆點名在公開場合訓斥,心髒在上吊。差點犯李尤忌諱了,惹李尤不開心。
“知道了。”霍儀小聲說,無師自通地撒嬌,往李尤肩膀蹭了蹭,“那原諒我麼?”
“嗯。原諒。”李尤去拿桌上的煙,“我抽根煙。”
霍儀:“你抽吧。”
霍儀又笑,李尤真好,每次都會征求自己意見。
霍儀都不懂這可能是事後煙。
李尤點了根煙,靜靜地讓霍意待在自己身旁,她面上看不出情緒。其實很享受,除開工作外,她不喜歡給别人看到太多情緒。親近的人能看到一些。
她喜歡靜靜享受自己。
這會兒就很享受。
那股餘韻,也在沖擊李尤。
好久沒體會真實的爽感了,把這麼陽剛俊美長相的男人綁起來,由着她操控,爽炸了。有一兩年了,沒有這麼強烈的快感。可能是第一次弄小軒時,才能給到她的。
但是快感這種東西,有時效性,邊際效應也很明顯,越往後,越淡了。淡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人就會脫缰去追求或者複原初始的快感,變本加厲。
李尤控制得很好,也很随心,淡了就淡了。
這跟吸煙很像,沒有就沒有,開心的時候買一包抽一根,買不到就算了,不太在意。
她喜歡控制的欲/望,不代表喜歡被欲望控制。
李尤的手逐漸搭在霍意的腰身,手指扣在腰側,另一隻手去摸霍意的繩索,拉着一端,亂摸霍意的手,她側過頭,在霍意頸間嗅了下,說:“你好香。用的什麼香水味?”
李尤不噴香水,對牌子一無所知,隻知道貴,她随口問問,調情罷了,找個借口逗逗霍儀。
“香水是不是都噴在頸子上?”
脖頸滑過一絲濕潤。
霍儀平靜的心跳,像過山車般咻地飛起,開始控制不住呼吸,溺水般,李尤太會了,他招架不住。
霍儀抖着嗓音說:“是、是……是,頸部體溫高些,能蒸發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李尤平靜敷衍。
她擡了下頭,視線和霍意撞在一起。
霍儀慌亂地躲開對視。
他看不了李尤的眼神,一看就害羞到極緻。
李尤問:“你漱過口沒?”
挺無厘頭的。
霍儀不解,還是老實回答:“中午漱了的,晚上還沒吃飯。”
下午要在會議廳彙報,要和院裡的老師們打交道,霍儀為了莊重,還是打理幹淨自己。需要待人處事,他便很講究待人處事這一方面。
李尤點了頭,她給霍儀倒了杯果酒,喂在霍儀嘴邊。霍儀以為是飲料,沒問就喝下去。
好難喝。
霍儀鼻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像吃到壞狗糧的小狗。
李尤又拿了個空杯,叫他吐出來。
霍儀害羞地吐掉。
吐口水有點不雅觀,他很在意李尤面前的形象,一直垂着頭,像把頭埋進土裡的地鼠。
李尤勾着脖頸,頭比他更低,歪着身子,去瞧他的表情。
李尤的臉湊近,從膝蓋下面欺近,霍儀便擡頭,往椅背上靠,一點點往後縮,李尤逐漸前進,霍儀便後退,背心抵上靠墊,是絕路,退無可退。
全程霍儀不敢看李尤的眼睛。
“我可以做到哪個地步?”李尤還是征求霍儀的意見。
霍儀唇都抖起來,什麼意思,要在這裡麼?做男模真的要做這種地步?霍儀完全不敢想,可是沒拒絕。
隻要不拒絕,就是同意。
李尤單手撐着沙發,籠罩住了霍儀,偏着頭,湊近,像是又要嗅霍儀脖頸,幾乎要吻到唇,霍儀看着那雙潭水般深靜的眼睛,太空裡的旋渦般,心跳失速到坐上宇宙飛船飙飛。
要、要接吻了麼?
霍儀膽怯地翕張開唇,比李尤的湊近還提前一步邀請,露出口腔内的粉舌,枝頭簇擁的桃花般畏顫。
一種感覺,感覺到了,李尤就會做。
李尤要叼住他唇瓣的一瞬間,門拍響了,激烈地拍響。
拍響的人太害怕包間裡的女人對男人做了什麼,有些怨怼,有些躁急,更多是無措的擔憂。
門外傳來小軒清澈的嗓音,很急,接近凄厲的悲鳴:“尤姐!尤姐——”
“尤姐,是我小軒。我有事找你,你開下門,可以麼?尤姐……”
李尤停下動作。
什麼小軒?她認識的男人麼?她來這裡點過他?
霍儀酸死了。
他不管不顧想迎上去。
不要離開啊啊啊啊——
李尤撤開,眉心泛起煩悶的褶皺,冷臉,一擡手,就把霍儀肩膀推進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