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玩這種繩藝,應當讓新人能看見被綁的過程,選擇最簡單的形式,繞繞手玩就好了,增加他的接受度和安全感。
但李尤還是把霍意的手綁在後面。
霍意越乖,李尤就想欺負霍意。
有點卑劣的心理作祟。
李尤的卑劣隻在性方面。
霍意讓渡權利越多,李尤就想侵占他得更多。
也是社會構成的法則吧,自然人把權利讓渡,簽署無形的契約,交付給一個公共意志,才有了國家。
李尤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人從生下來就被拽入社會,不管自願與否,都簽署了公共契約。個人意志注定要被公共意志打磨。李尤是理解自願後,不想簽署公共契約的那一派,野性和危險像荒草瘋長出來。
她的個體性很強。
李尤讓霍意背對她,她輕輕把霍意的雙手握緊在背後。
霍儀知道李尤力氣是大的,現在大到超出他的預想。光是被李尤修長的手指抓住手腕,霍儀都能感受到那股像波浪般蔓延的力量。
霍儀不怎麼害怕,反而心髒酥麻麻的安心,而且,他好有反應。
全身過了電般,每一寸神經都被李尤手掌的溫度電得麻癢麻癢,腦神經高潮了,雖然不會鼻息喘着粗氣,但那股心髒和腦子都酸麻的爽勁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完蛋了。
理智守護的防線警鈴大作。
不是因為李尤過界的行為,而是他爽到了的反應。他并不知道他是這個類型的性/癖。但他應該讨厭害怕才對,因為他恐懼暴戾,恐懼所有碾壓他意志的強制,恐懼沒有喘息的禁锢,也恐懼見過太多精英的傲慢。
可是他不恐懼李尤對他所做的一切。
“綁好了。”李尤說。
霍儀還沉浸在爽感中。
李尤動作輕的就想小時候撅着屁股在護士面前被打針,說輕一點,結果護士就真的很輕,一閉眼就完事了。
“怎麼樣?”
霍儀沉溺在心潮澎湃中,不能動,李尤抱着他的臂膀,把他撈正,他更加跌落,李尤摟着他,像把他摟在懷裡。霍儀情緒很烈,爽得,但是很想哭。
不知道為什麼,想哭。
李尤也開心。李尤的開心太小了,跟米粒大點,她情緒不多,這會兒帶着笑,帶着哄。
“能接受麼?”
豈止是能接受,簡直是太喜歡。
霍儀耳朵塗了紅胭脂般,嬌嬌嫩嫩的,李尤彷佛能看見漲紅的血絲。
他的耳朵也好看,小巧,肌膚薄透,看得出來,燈光亮一點,他是肌膚瑩潤的白。
霍意沒回答,李尤又把他撈正,才發現他眼眸很紅,水流在眼睑内打轉,被兩片長滿睫毛的眼皮包住,晶瑩汪汪的海水沒有落潮。
“還可以。”霍儀抿了下唇,小聲說,說得很輕,全是氣音,李尤分辨不出他音色。
但霍儀很快回了神,知道自己無意識開口,暗自懊惱,他夾了腿,看向茶幾上的手機。
這下綁了手,沒法打字了。
李尤幫了他一把,握緊他的腰,把他弄到沙發墊靠着,這麼弄的時候,李尤突兀地側臉,唇瓣往霍意臉上親了口。
她花了三倍的錢,親一口,不過分。
霍儀腦子沒宕機,李尤親了他。
天呐,要命,她怎麼親了過來。
霍儀全省僵硬了,如果剛才是全身神經在過電,這會兒一道閃電劈進脊椎裡,沒體會過這種爽,懵懂的,隻知道自己特别想去衛生間一趟。
他夾緊了腿,一副要死了的樣子,緩緩阖上眼皮,他輕輕側着身體,把自己的身體微微轉了過去。
他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掩蓋是第一反應,可是他又不能叫李尤出去,而且他還在餘韻中,腦子想不出解決的策略。
李尤有點擔心,這個霍意自從被綁了後,一句話就不說話。
還背對她。
這是繼續還是不繼續,不會把他吓傻了吧。
“怎麼了?”李尤輕聲問。
霍意還沒回答。霍儀主要怕一開口,就要呻吟,這時候說話肯定是奇怪的,他不想被李尤知道,這會兒死死抿着唇。
李尤攀着他的肩,又把他像翻烏龜似的翻轉,“怎麼了?抽筋了麼?”
霍意身上香,李尤故意湊得很近,
“沒……有。”霍儀支支吾吾。
李尤看他夾腿就懂了,手上還是過了一些男人,遮掩不遮掩,她掃一眼就明白。
大小可觀,還行,至少不是臉和下半身不搭配那種。
李尤沒嘲笑。
她抽了沙發旁的一條薄毯,有些客人按摩時,介意觸碰,需要搭個腿按。
李尤給霍意蓋在腿間,指尖拂過霍意額頭,淡淡說:“沒事。”
霍儀定了心。
他突然,像案闆上待宰的魚,奮力一掙,昂着脖頸,在李尤臉上落下一吻。
李尤輕輕蹙眉,瞥了眼霍意。
霍儀心有餘悸,也挺怕李尤生氣,辯解說:“你剛才親了我。”
李尤慢慢點了頭,她反手繞在霍意脖頸後面,攬住他似的占有,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下次不可以了,得經過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