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解封了,但霍儀知道他竄稀似的更新了幾條,馬上又要被封。
這次發的視頻是夢幻紫調下他伸出舌頭舔手背的動圖,嘴唇微張,哈着氣,塗了亮甲油的指甲,故作懵懂害羞,但舌頭又很□□似的探出一點舌尖,舔過粗壯的手臂内側,他不露臉,隻露半張面孔。
就一張圖片,加了動效和富有節奏的音樂,視頻下面一堆女孩子誇他火辣,好澀,免費,是好人,不收錢給她們送溫暖看澀澀。
還有一些,霍儀看了會臉紅的情話。
霍儀來了靈感。
七夕那天,霍儀提早發了一張照片給李尤,沒有纏着問李尤今晚幾點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他知道李尤忙,做個好男人的标準是女人忙工作的時候,盡量不打擾她。
照片是暖色光調,熟杏的深紅。
霍儀特地洗完澡後拍的,場景布置了半小時。
他的皮膚被溫水滋潤到細膩,白如鮮牛乳,手臂夾着大胸,鼓鼓地膨脹,穿了件白色蕾絲的情趣胸衣,很薄透。喉結被他指尖柔得绯紅,刮出誘惑的血絲,很像被李尤折騰完的事後。
他戴了條白色蕾絲,遮住了微微凸起的喉結,但隐約可見他蕾絲下面他花費心思的小特色。
下半身是熨燙完好的白色西褲,沒有一絲褶皺,霍儀開叉腿跪着拍,手往後背着。他頭往上仰,脖頸拉長,露出半截下颌,黑痣意亂情迷地誘惑着觀看者。霍儀從薄粉的唇内頂出一小片舌尖,含羞帶怯,輕咬住從天墜落一片白玫瑰花瓣。
配文:【今晚小尤有沒有空餘時間享用我?】
【會一直等小尤,哪怕小尤有重要的人要陪,我也會等下去的。】
發完之後,霍儀捧住自己發燙的臉,覺得臊透了。
好裝一男的。
話裡話外怎麼學茶了?
肯定是逛婚男圈子太久了。
圈子裡面贅去别人家的成男都有股子說不上來的茶味。每天發文件夾和工作場所的照片說自己老婆對他怎麼怎麼不好,旁的人一問,他就說老婆每天拿香香的唇親我一臉口紅,要去浴室洗好久,怕被公司的其他油膩男看到,追問私事。還有什麼做久了之後,肩膀和胸都好疼,叫老婆下班幫他帶一枚消炎軟膏,老婆冷落他說忘了,傷心死了。
底下一堆人勸他趕緊離了,不離不是男人,沒必要受這種氣,等到了第二天發帖人說,肩膀的牙印更深了,胸都破皮了。老婆還是太厲害了。
霍儀看完,對男人的恨隻會更深一份。
一群裝哥。
一群背刺他的裝哥。
如果李尤這麼對他,他才不會裝模作樣發帖到網絡上去秀,要全世界瞻仰他的幸福。
真正的幸福是要被藏起來的,畢竟主人太好了,容易被其他流浪狗惦念上。
霍儀不太自信,一個問題萦繞着他,憑什麼是他能跟李尤這麼久。
霍儀發完照片,默默趴在床上等待李尤回信,偶爾看一眼平闆上的PDF,搞點論文吃吃。
心思還是在七夕節能否和李尤線上約會一番。
久了李尤不回,霍儀便開始胡思亂想。
小尤,該不會去會所了吧!
七夕節不讓他這個網黃福利哥陪,讓摸得着看得見的小軒陪?
他們會坐在李尤身旁麼?
那是他的位置啊啊啊,如果被小軒和其他男模頂替了,他真的會哭!
不會吧,不會不要他,去會所點小軒了吧!
他會死掉的,忮忌到死掉的。
但霍儀又不敢發多的信息吵到李尤。
他生出無法控制的難過,感覺做人好卑微,喜歡一個人可真讓人心酸。他喜歡,人家不喜歡他,無可奈何,他能怎麼辦李尤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便他現在出現在李尤面前,跪着求她憐愛一番,也不會有結果。
霍儀抱住腦袋想要尖叫發洩時,李尤回了消息。
【在忙。】
霍儀咬住手臂,嗷嗚嗷嗚地尖叫,忙回複:【不急,不急。今夜我都是你的。】
最後一句太直白,霍儀又删掉了。
轉而,霍儀刷了下朋友圈,看見李尤更新了新的視頻。
她剛做完最後一單,和那個年輕男生。
霍儀眼神變得沉悶,一臉嫌棄覷着視頻裡的男生,什麼玩意兒。
視頻是檢查水管漏水,客戶家裡的吊頂莫名其妙往下滲水,李尤她們趕到時,已經如同下雨一樣,把客廳都淹完了。
客戶怕漏電,在看到吊頂的水從牆壁滲出時,便關了電閘。李尤和她的搭子開始排查是從何處漏水,水是清水,不是污水,說明是從幹淨的自來水管或者樓層上方的空調水管漏出。
吊頂拆了,發現上面沒有水管,又排查了廚房和洗台的自來水管,最後找到樓上确定是樓上的洗衣機水管爆裂,從夾層滲到了樓下。
忙活一晚上,準備明早來改水管。
霍儀猜出是因為這事,讓李尤沒有按時下班成功。
可是........視頻裡那男的,為什麼老是圍着李尤打轉?李尤叫他給什麼工具,他就給什麼,掌機一晃而過拍李尤的也是他。
霍儀看太多李尤的視頻,李尤的拍攝風格完全不一樣,李尤亂拍,隻拍出了問題的電器維修,而這個視頻裡好幾次晃到了和客戶對談的李尤,視覺中心位是李尤。
霍儀強烈的恨男雷達,敏銳地接受到了信号。
這個男生對李尤絕對是好感以上的程度。
他能讓“他”接近李尤?不,他已經接近了!
他比霍儀更靠近李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