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真上過大學,夏朗會信了他的邪。
肚皮裡面沒墨水,講不出系統東西就直說。真要是眼睛看着看着就會了,那人還長手臂幹嘛?
不滿歸不滿,畢竟是老師傅,夏朗也不敢頂嘴,遞給老師傅煙說:“您說的是,我一定認真看。”
一個月後,他沒學會多少真東西,修電器看不懂線路,漏電保護器和空開還分不清楚,修水管不懂得看排管,也排查不來錯誤。隻能幫老頭打下手,做一些打雜的雜活,幫客戶換個燈泡,燈帶,洗抽油煙機這種可替代性強的活。
道理他懂。
活了徒弟,餓死師父。
站點也有好“師父”,經常聽男工們讨論楊師帶徒弟就帶得不錯,兩個女工跟着她學了一個半月,好像什麼都會了,也不知道從哪長的經驗。
還有李尤姐技術也好,水管和電器都會維修,電腦硬件也會一點。出去跟她們倆幹一天,相當于跟着不動嘴的老師傅偷學半個月。人家輕輕松松就把一些問題和處理方法講明白了。
夏朗也想跟着楊睿娟學,可她不帶男工,結果被經理叫去跟着李尤做幫手,說他長的好,年輕,上進,和李尤好好磨練下默契。
夏朗知道,是形象俊俏帶給他的好處,過段時間李尤和他會代表公司上綜藝。
跟着李尤學,李尤教東西,和大學裡講課講的好的老師一樣清晰,教一半,還會讓夏朗實操一遍給她看。
夏朗叫李尤尤姐,他感激她,她人品很正直,又年輕,夏朗想起了他們專業裡那些成績特别好,績點高,畫圖利索的女孩子,但畢業就和這些同學分道揚镳了。
李尤在發消息,夏朗沉默地刷着燒烤店,李尤沒有拒絕他,說明這頓飯還是會賞臉。
刷到一家還不錯的燒烤店,夏朗問:“尤姐,這家近,好評還不錯,去麼?”
李尤回完霍意消息,擡頭說:“去啊。餓了,怎麼不去?”
夏朗哦了聲,情緒像煙花般點燃,絢爛了一瞬。
那個發福利照應該不是尤姐男朋友,七夕節誰晾着男友隻工作不回家,和别的男生出去吃飯,應該是在追求李尤的暧昧男。而且就算他是李尤男友,那隻能證明這男的一般,他給不了李尤想要的,守不住李尤,才導緻李尤出去和他玩。
這種男人一定有什麼缺陷吧,夏朗在地圖搜索地點,又揣測,要麼是性格,要麼是身體。但看着也不像不行的樣子,身材還挺有料,至少比夏朗高點,一看便是經常經常健身。
夏朗不管了,反正七夕節是他和李尤待在一塊。
李尤想趕回家好好收拾亂發視頻的霍意一頓,今晚的他纏人得緊,三番兩次發來消息撩撥她。
可肚子更餓,饑餓遠大于一切。
【沒吃飯,等我一小時。】
李尤覺得不過瘾,咬了下嘴皮,又補充:【會來好好收拾你。】
她發完消息,便騎上電瓶和同事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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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好好收拾你。】
小尤,說話總是這樣,好飒的感覺,A爆了。
一句話便把霍儀所有的不安和仿徨消弭了。
霍儀看得臉紅,胸膛一熱,心窩被羽毛撩得麻癢,蹿到下腹,霍儀絞緊了腿,盯着李尤說出的那句話,他已經想到按李尤的慣例,她會怎麼收拾他。
今晚也要綁着他手做麼?還是蒙上他的眼睛?
霍儀純黑的眼瞳起了一層濛濛春雨後的迷霧,他微微張着唇,回想起那天被蒙上眼睛被小尤語控到麝不出,所有的感官都消失,隻剩下被無限放大的耳畔響動。女人冷冽如冰的嗓音,粗粝地磨在他耳朵,霍儀的睫毛很快濕漉漉了,黏在他眼皮下方,淩亂了一片。
他将腦袋埋進枕頭内,悶悶地放低呼吸,柔軟淡香的黑發磨蹭着枕頭。
霍儀翻身起來,把立式的手機支架拿過來,手機架上。
霍儀用手臂遮掩住眼睛,羞恥的浪潮把他淹沒,他絲毫不敢正視鏡頭内的自己。
還是隻敢露出下巴和粉嫩的薄春給李尤看,這次他淺淺探出舌尖,無意識般在誘惑。最近學的擦邊,男主播流行給女孩子這麼玩。
毛衣被他的手臂徹底撩起,右側衣擺往上爬動,鮮粉的桃花瓣蓋了一半在毛衣底部,穿了等于沒穿的地步。
還是隻敢拍照片。
霍儀翻身起來檢查照片的美感程度,調了冷色調濾鏡,胸前會更顯粉嫩适口。
和李尤約會止步于屏幕,霍儀有點不滿足了。
可小尤如果發現霍儀是他,還會要他麼?畢竟霍儀是明知一切在裝作不知道欺騙小尤?算欺騙吧,沒承認身份,還用維修上門的借口纏着小尤去接觸。
他坐着發怔,揪心地恍然。
過了很久,霍儀才平複好情緒,回神,他将照片發了過去,打字問:【要怎麼收拾我?】
燒烤剛上,李尤坐着收到了霍儀的照片。
她已經在燒烤店知曉今日是七夕了。
怪不得霍儀有些失控地渴求,纏着她,想得到她的回應。
掃了眼照片,大飽眼福,對着這樣一個尤物說不心動是假的,李尤打字安撫:【把你艹哭。】
手機蓋在桌上,李尤拾起一次性竹筷,不緊不慢夾着蔬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