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向前邁開了步子,走了幾步之後突然想起來書中所描寫的山上的慘狀,便又折回來。
既然曾有然真的睡着了,那麼現在殺了他再下山豈不是永絕後患,青玄山以後也不會寸草不生、渺無人煙,而所謂的師兄師姐也就不用遭他毒手。
況且,自己還真不一定能穿越回去,怎麼着也得留條後路。
就這樣想着,喬憶亭拔出了劍,作為手術室中的操刀醫生,他知道捅哪裡是最為緻命的。
在患者眼中,既是生神也是死神,手術室中病人的生命就掌握在醫生的手中,救活了,他們拼命感激;要是無能為力,他們就想方設法地诋毀。
但喬憶亭在手術台上從來沒有出過意外,他銘記希波克拉底誓言,兢兢業業的對待每一位病人,每一次都會竭盡全力救治病人。
可現在卻要他對眼前的小孩子動手...他難免有些下不去手。喬憶亭内心苦苦掙紮,然後将剛剛拔出來的劍,又默默的收入劍鞘之中。
他還隻是個孩子,他能知道什麼?這是長輩口中經常說得話。
而後他又放松了下來,内心規勸自己:雖然現在眼前的曾有然還隻是個孩子,但幾年之後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要麼,他現在死,要麼就是自己以後被他折磨。想到自己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到現實中,或者說自己究竟能不能回去都還未可知。
就這麼想着,喬憶亭再一次拔劍出鞘,卻仍然猶猶豫豫地下不了手。
可一聲“師兄”直接打破他的猶豫,當即将劍送入曾有然的胸膛。
“師兄,你……”
看着曾有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将劍拔出,可緊接着又提劍直直地向着曾有然的頸動脈上撞去,絲毫沒有猶豫。
已經捅了一劍了,況且開弓本就沒有回頭箭,所以現在這種境地,曾有然不死也得死了,要不然,自己就會死得更慘,就算下山也沒有用。
書中對于曾有然的死穴描寫不多,但卻管用,再加上喬憶亭本就熟悉人體構造,清楚地知道怎麼樣讓人快速死去。
直到劍尖上的血緩緩落在地上,隻聽“滴答、滴答”一聲又一聲,将還陷在驚慌中的喬憶亭喚醒。
意識回籠後,他看見曾有然的屍體上冒出絲絲青煙朝着他襲來,喬憶亭伸手去擋卻無濟于事。而那把劍被他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他下意識低頭,看見劍身映出他臉上血漬,而他也踉跄着倒在地上。
他楞楞地看着眼前躺在血泊中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殺死了曾有然,那個書中的主角。
剛剛還在小心翼翼地關心自己身體如何了的師弟,而現在已經成為他的劍下亡魂。
他顫抖着擡起雙手,不敢相信這雙自己引以為傲的手讓自己成為了殺人兇手。
過了半晌,喬憶亭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而雙腿似乎還沒有從驚吓中蘇醒過來,居然踉跄了一下又摔倒在地。
強迫着自己冷靜,用那顫抖的雙手拿起包袱和那把沾着血漬的劍,離開知意堂往山門走去,他要在有人發現曾有然死之前下山。
可惜天不遂人願,越急躁便越出岔子,青玄山那麼大,喬憶亭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知意堂。他遠遠地便看見了曾有然的屍體,頓時心生寒意,隻覺得毛骨悚然。
“該不會是鬼打牆吧…”
他心中默念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這二十四字的21世紀辟邪箴言加快步伐,繼續向前走去,尋找出路。
他沒有原身的記憶,隻能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在這山上亂竄,最終還是讓他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山門的位置。
這青玄山門派不愧是榜上有名的大門派,隻見這山門高聳入雲,似有仙氣缭繞,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門規和戒語,散發出神聖而莊嚴的氣息,讓人歎為觀止。
喬憶亭喜不自勝,剛剛那股驚悚的感覺終于消散了些許,他心道,終于能夠下山了,也不忹自己這一晚上過關又斬将的。
可仔細一瞧,那山門緊閉,而大門的旁邊有兩位童子看見喬憶亭來立馬起身迎上去,喬憶亭沒功夫跟他們廢話,想也沒想直直的對着山門就沖過去了。
他現在一心想要下山,一心想要回到現實,一刻也不想要在這裡呆下去了,他無比的希望這隻是一場夢,醒來就能看見自己躺在醫院的值班室。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師兄師姐五個人沒有一個能看得出來他們的六師弟不是原來的六師弟了,而倆個小毛孩子竟然一眼看出他不是他們的喬師兄,甚至對他大打出手。
即使書中的喬憶亭修為頗高,但現在的喬憶亭不熟悉原身功法,更别說他剛剛還冒着生命危險,殺了一個人,自己慌慌張張的劍都拿不穩。
他被這倆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孩兒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讓其中一位童子一掌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