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月光如水,輕柔地灑在青玄山上,陣陣微風吹動着知意堂的窗戶,有節奏地發出輕微地震動聲,引得屋内的人沉沉睡去。
喬憶亭夢見自己身處虛無之中,周圍一片黑暗,突然火光乍現,一個個火球從天而降,墜往人間;緊接着視角一轉,他又來到一處村落,隻見人人臉上長滿枯草,全然不見五官,看見他便紛紛向前撲來,異口同聲地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場景可怖的宛如身處喪屍電影中;轉而又墜入深水中,喬憶亭拼命往上遊卻發現永遠遊不到水面,回頭發現有無數的水草瘋纏上來,怎麼也甩不開,最後他抽出佩劍将水草盡數砍斷才回到了那片虛無之中。
然後耳邊響起類似于他手機AI的聲音,不同的是這聲音竟然帶着情感色彩,詭異且模糊:熒惑守心,妖邪肆虐,天下大亂,需以爾等凡驅,滅妖邪、改天命,方可換萬世太平。
待喬憶亭睜眼醒來,隻覺得自己的胳膊全是馬賽克,鑽心的疼。而床上的曾有然早已不見人影,他慌忙起身想要去尋找一番,想要叮囑他身體剛剛恢複還需注意休息。
可一轉身,曾有然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把掃帚,正在賣力的幫喬憶亭打掃知意堂,聽見屋内聲響,便連忙走過來。
“六師兄,你醒了。”
看着眼前手不自覺攥着掃帚,低眉順眼的曾有然,喬憶亭沒來由地心疼,“師弟,你……身體感覺如何?”
“我身體沒什麼事呀,師兄你何出此言?”
“怎麼可能沒事?”喬憶亭想也不想便戳穿了曾有然不怎麼高明的謊言,“你昨日都暈倒在我門前了,你忘了?”
曾有然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我……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這次喬憶亭沒再出聲,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因為他知道,昨日和大師兄他們一起走了之後,曾有然肯定被大師兄安排了一堆事兒。他本來就心髒不好,再加上一堆爛事兒和力氣活兒,所以過于勞累導緻猝死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在現實當中,也能經常看到那些因為熬夜加班或者通宵遊戲而猝死的人。
“那也還是得多多注意休息才是。”
喬憶亭本想搬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一套,可轉念一想,曾有然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更不知道父親是誰。
曾有然點了點頭,“多謝師兄關心,我幫你理好了床鋪,等我打掃完知意堂,要是師兄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去大師兄那邊了。”
喬憶亭一把奪過曾有然手裡的掃帚,“我這裡不用打掃。”
“那,那我就去大師兄那邊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慢點兒跑!”
看着跑走的人兒,喬憶亭反省了一下自己,覺得也沒做錯什麼啊,自己長得應該也不賴,怎麼會把人吓跑呢?
确實,喬憶亭在現實當中長得就是不錯的青年男子,個子高、皮膚白,一雙桃花眼雖然藏在一副眼鏡的後面,卻也經常惹得科裡的小護士們犯花癡,不少護士長還争相為其介紹對象。
而穿越後的喬憶亭,樣貌沒變不說,因為常年修煉的緣故,讓他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沒有血色,因着常年練劍,身材也顯得更加修長,隻不過被喬憶亭胡亂的用衣服包裹着,頗有些劍癡的味道。
喬憶亭心中還有不少疑問,比如想知道曾有然有沒有自己殺死他的那段記憶;再比如想知道昨天曾有然為何又出現在知意堂的門口,既然出現在門口為何遲遲不進去,反而在門口踟蹰不前呢?直到自己喊他才突然暈了過去。
“算了,随他去吧,我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安危再說吧。”
就這樣想着,他來到外室,四下裡瞧了瞧,現在的他需要一個安靜且有紙筆的地方,好好地分析自己的處境。
說内室和外室其實就是一間屋子罷了,不過原身很會設計,将小小的一間屋子生生地拆成了幾個小隔間。
一間是卧室,在最裡面,卧室中僅僅有一個床榻和一張小小的圓桌;一間是外室,外室正沖着知意堂大門的牆上挂着一副墨竹圖,圖的前方是一張待客的方桌,也不大,僅僅隻有兩張椅子罷了,而外室通向的另一邊則是間出來的小小書房,一張矮幾上了了幾本書。
喬憶亭走到那放着原身佩劍的架子錢,拿了起來,并且拔劍出鞘。隻見那劍身锃亮,沒有一絲污染,照出喬憶亭俊秀的臉龐。随後便将其又放在了架子上,端坐在矮幾前,拿起那并不熟悉的毛筆。
“按理說穿越什麼的應該是有天降異象,五星連珠...九子奪嫡什麼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