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憶亭從來沒有見過音容生氣,每一次見到她即使不笑也總是一臉平靜,情緒穩定的可怕。可見方平整日遊手好閑的,音容都看不下去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場上兩人的比試也已經又了結果。
音容和喬憶亭都沒有想過曾有然會赢,可偏偏他就是赢了。
“承讓了師兄。”語氣雖然平淡,但喬憶亭總感覺聽出了一絲得意。
“師弟好劍法,不愧是跟你六師兄學出來的。”
喬憶亭雖然人在場下,卻是将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二師兄過獎了,都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
而正是這一番話,成功的讓原本因為喬憶亭沒有看他比試的曾有然,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對了師姐,”看着曾有然手中的劍,喬憶亭突然想到正事,“小師弟入門派這麼多年,都還沒有自己的本命劍呢。”
言外之意,就是讓音容做主為曾有然找上一柄本命劍,可誰知音容透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不是我不想為師弟添置,”音容嗓音微沉,慢條斯理地繼續道:“這本命劍,非師尊給予不可呀。”
聽到這話,喬憶亭恍然大悟,沉默了幾秒又開口道,“那給他一柄普通的劍,這總可以吧?”
關于曾有然本命劍的問題,喬憶亭之前就想過,而現在又提起這件事情,真是修煉修壞了腦子一樣。
“當然可以,”石凱對上了喬憶亭的視線,“這道場的劍,随便師弟挑。”
曾有然一如既往的朝着場下的喬憶亭望過去,看着那視線和那臉上的表情,喬憶亭心想:這是在尋求我的同意嗎?
可是,這種小事也要征求我的同意嗎?他轉念又想,也對,自己也隻能在這種小事上幫到他了。
于是,喬憶亭立刻上了道場,将曾有然喊到那一排排的冷兵器旁邊,“師弟,相中了哪一柄?”
誰知,曾有然眉梢一揚,突然湊近他的耳邊,一字一頓,聲音低沉道:“師兄,我想要一柄新的劍。”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場上的劍,他沒有看中的。
“你真是越發過分了,”喬憶亭轉頭對上他的視線,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上戴着漫不經心似得笑容,“那你就繼續用那破竹劍!”
可是喬憶亭也知道,這普通的劍和本命劍還是有區别的,普通的劍不知被誰用過,性情古怪,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反噬掌劍之人。
雖然那種事情概率很小,但是也不得不防。
徐徐微風吹過,揚起了曾有然本紮在腦後的頭發,輕輕滑過喬憶亭的臉。
眼前的少年有着俊秀的容貌,強健的體格以及目前算得上開朗的性格,很難想象之後會跟其他女子有着怎樣的缱绻愛情故事。
“也罷,”喬憶亭挪開了視線,也挪開了被曾有然擋在武器架子上的身體,“我們兩個來比試一場?”
說來他出關之後還一直想着要好好跟曾有然比試一下,看看這四年中有沒有長進,可一直都沒有機會。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
“我都沒有新的劍,”曾有然輕輕拽着喬憶亭的衣袖,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拿什麼和師兄比呀?”
看着曾有然的撒嬌,喬憶亭隻覺得不忍直視:這小子都是從哪裡學來的啊。
“别整這一套哈,好的不學,這些你學得到快!”
曾有然朝他眨了眨眼,“師兄不喜歡嗎?怎麼五師姐行,我就不行?”
“你也行,你最行,”實在是受不了這猛男撒嬌,喬憶亭便從曾有然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所以是誰說要我試試他的劍法來着?”
“是我師兄,但是我不想和師兄在這裡打。”
此話一出,到讓喬憶亭有些疑惑了,“怎麼呢?”
“我怕打赢了,”曾有然一邊拉着他走下道場,一邊轉頭狡黠的笑,“師兄臉上不好看。”
喬憶亭側頭瞪了他一眼,這孩子這麼自信的嗎?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話接着被曾有然搶去,“咱們回知意堂門前打,那裡沒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喬憶亭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郎有情,妾無意。
最後,他還是順從了曾有然的要求,回到了小竹林中,看着眼前身穿灰綠色長衫的人穿梭于整個竹林中,眼花缭亂。
确實長進不少,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