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然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一愣,随即問道:“師兄,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喬憶亭想了想,笑道:“你說青團嗎,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傷害我,這事回去再找你算賬。”
喬憶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明明之前他還懷疑他要血屠青玄山,要對自己斬草除根呢,但經過這一些時日的相處,除了比小時候更粘人之外,他變得更像一個獨當一面的魔尊了。
見曾有然停住了腳步,他疑惑地回頭看,并朝他招招手,“怎麼不走了?”
“這就來!”
曾有然的出行方式相當特别,跟原書中描述的一模一樣,相當霸道,無論他想要去哪裡隻要揮一揮手便會立刻到達。喬憶亭便跟随他的動作,來到了北冥那極寒之地。
看着一望無際的冰原,喬憶亭忍不住打了冷戰,“師弟,你确定沒走錯嗎?”隻要他仔細看一看,便能發現曾有然緊皺的眉頭。
曾有然搖了搖頭,随即将腰間的銀舞抽了出來,警惕道,“應當是沒走錯的,但是……”
話沒說完,腳下踩的冰原突然斷裂,兩人猝不及防地跌落進去,整個人都浸泡在那冰冷的水中,随後那冰原在兩人的注視下慢慢合上。
喬憶亭掉落的瞬間沒有設防,不由得嗆了幾口水,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會遊泳,求生欲讓他在水中不住的掙紮,随即他便想到将雲破抽出來,掐訣讓他帶自己沖出水面。
水中并不好動作,再一開口,冰冷的湖水灌滿口腔,他便再也堅持不住,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沉。腦海中無助的想着:完了,一世英名就要在這水裡結束了!
誰知眼中忽然出現了一片黑色的影子,朝着下沉的他追過來,是曾有然。
一襲白衣的喬憶亭在這幽深冰冷的湖中顯得格外甯靜,他的面容不知是因為被冰冷凍的還是因為缺氧導緻的,毫無血色,像是這水中潔白的妖怪一樣,攝人心魄。
他看着那黑色的影子眨眼間就到了自己身旁,他欲說些什麼,可現在的他已然什麼都幹不了隻有腦子還能轉動。他感受到曾有然将自己攬入懷中,随即他便看着曾有然将自己的雙唇貼了上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動作,他也顧不上什麼求生欲了,在那冰冷的懷中掙紮起來。曾有然見狀也十分無奈,隻能将他攬得更緊,另一隻手扣在喬憶亭的頭上,将那吻加深。
這樣的好機會,曾有然可不願輕易放過,就算上岸後他也有理由耍無賴。
面對這樣強勢的力量,喬憶亭不得不妥協,他感受着氣息從曾有然的唇間不斷地渡過來,他的不适感立刻消散了許多,便漸漸地放棄了掙紮,開始攀附着曾有然想要獲得更多的氣息。
經過好一番折騰,兩人終于貼近那冰原的表面,喬憶亭此時也有精神,從身後拔出雲破朝着那冰層鑿過去。
不多時,那冰層便出現裂縫,曾有然适時地補上一道術法,那冰層瞬間出現一個大窟窿,兩人便一同躍出水面。
荒無人煙的冰原無比冰冷,兩人又剛從那水中出來,喬憶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雖然呼出的空氣冰冷無比,但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在發燙一樣,他有些不敢看曾有然。
曾有然上前,“師兄你沒事吧?”
不敢看也是要看的,喬憶亭頓了一會兒才緩緩回應道:“沒事。”
怕冰層再一次斷裂,喬憶亭哆哆嗦嗦地掐訣,雲破霎時間變得巨大無比。喬憶亭先踏上了雲破,又朝着曾有然招手,“上來。”
曾有然應聲而上,在喬憶亭身後虛虛攬着他,想到剛剛水中的模樣,柔軟冰涼的唇和驚慌失措的眼神,讓他回味無窮。
“冷不冷?”
喬憶亭略帶冷意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曾有然的無限遐想。
“有些冷。”
喬憶亭随即轉身握上了曾有然的雙手,口中念着淨衣術的咒語,将兩人的衣服從裡到外變得幹爽起來。
可衣裳雖然已經變得幹爽,但并不代表着人暖和起來,曾有然緊緊握住喬憶亭想要抽回去的手,“師兄,你的手好涼,我幫你暖暖。”
“不、不用了。”喬憶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氛圍有些過于暧昧了,可是手又抽不回來,隻能維持現狀。
一邊握着他的手,曾有然注意到他的耳尖染上的紅暈,嘴角忍不住上揚。環顧了這冰冷的荒原,他記得北冥的魔族明明就是在這裡聚集的,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喬憶亭在他思考之時,輕而易舉的抽出自己的雙手,“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就在疑惑之時,這荒蕪人煙的冰原上響起一陣可怖的笑聲,“尊主,眼前這幅景象,驚不驚喜,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