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在冰原上顯得格外清晰,不多時,他們腳下的冰全部碎裂,若幹人從冰冷的湖水中蹦出,身上還冒着絲絲冷氣。
喬憶亭分辨出來這些帶着面具拿着彎刀的人都是魔修,正在疑惑之時,一隻碩大無比的黑鳥從兩人頭頂呼嘯而過,差點将曾有然掃下雲破。
“尊主,好久不見!”
兩人循聲朝黑鳥身上望過去,異口同聲道:“方孜凡!”
而方孜凡站在那碩大無比的黑鳥身上,眼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又見面了,喬大俠,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當曾有然還在驚訝兩人為什麼認識的時候,黑鳥上的人擡手輕輕一揮,數不清的魔修便開始動身,向着雲破上的兩人沖過去。
喬憶亭不敢踩上冰面,雲破便不能輕易使用,隻見他一手掐訣,從虛空中扯出另一把劍,另一手扶正曾有然,雲破随即動身。
擒賊先擒王,他要将方孜凡先拿下。
可是方孜凡既然敢出現,又怎麼可能隻會在那空中做活靶子呢?
眼看着就要跳上那黑鳥,卻見方孜凡一挑眉,那渾身冒着冷氣的魔修紛紛轉向,将那彎刀順勢朝着喬憶亭抛出。
喬憶亭眼疾手快,将那劍橫在胸前,洶湧的劍氣随即阻擋住了那劈過來的彎刀。
面對着越來越多的攻勢,他不禁朝後看向曾有然,吐槽道:“你不是魔尊嗎,你的兵呢?”
曾有然也并不輕松,掏出銀舞對付着那旋轉着劈過來的刀,答道:“我隻是想來看看北冥尊者,沒想到……”
兩人站在雲破上,施展起來相當不方便,兩人對了下眼神,喬憶亭便将手中的劍抛向方孜凡,腳尖一點,身姿輕盈追向那劍。
一邊是人追劍去,而雲破則是劍随人動,在他腳尖離開劍身的一瞬間,變換成一把利劍,飛向他的手中。
劍化出無數劍光,喬憶亭就單腳踩到了那劍光之上,手中順勢握住了雲破,眼神中的殺意彌漫開來。
再看方孜凡,雖對他的招數雖然驚訝,但唇邊的笑意不消,擡手從自己的腰間扯出一條鞭子,再空中輕輕揮舞,那鞭尾便到達了喬憶亭的面前。
他沒想到方孜凡的鞭子能破掉自己光劍的屏障,眉頭一皺躲開了那鞭子的攻擊,但臉頰卻還是被那鞭子傷了一下,一條血痕出現在他的臉頰,在鞭子收回時,血珠便從那血痕中冒出來。
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樣,他擡手朝那血痕一抹,看着手指上的血漬,嘴角竟然漾開笑意,“再一再二不再三。”
說完後,便從容不迫的踏着那劍光,輕而易舉地跳到那鳥上,提劍便直刺向方孜凡。
“沒想到你還是有點東西。”方孜凡看着喬憶亭的劍尖,他手中的鞭子便瞬間化為一杆長槍,隻聽“铛”的一聲,是雲破與那長槍碰撞的聲音。
看着幻化成長槍的鞭子,喬憶亭腦海中“嗡”的一聲,方平也有一柄可以幻化成長鞭的長劍,當時自己還曾經在那鞭子底下救過曾有然。
方孜凡看着他困惑的眼神,長槍變幻攻勢,嘴角一勾,“你怕了?”
劍和長槍比起來還是有些短,要是打起來可能并不占上風,但喬憶亭可不止有一把劍。
方孜凡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覺得他眼神中好像多了些許從容,不免有些擔心,“你笑什麼?”
聽見發問,喬憶亭并不回話,看着雲破與那時而變換成長鞭時而轉化成長槍的武器打得激烈,他手中掐訣催動身後的劍光。
那劍光随即從四面八方奔向那黑鳥身上,方孜凡察覺到不妙将那長槍抖開,長鞭一甩便将犀利的劍光一一打散。
此時他的眼中已然也多了暴戾,回身将那長鞭向身後提劍而來的喬憶亭甩過去。
喬憶亭提防不及,再加上那黑鳥身上本就狹窄,他便從那鳥身上摔了下來。
冰原上的曾有然也并不輕松,按理說魔修的死活全在他一念之間,隻要他輕輕擡手拿魔修便被拿捏。
而這冰原上冒着冷氣的魔修卻是大不相同,曾有然将其一一碾碎後,就會從冰面上冒出更多的魔修。
曾有然輕輕喘着粗氣,有些力竭,他擡頭看向空中,見到喬憶亭跌落不由得心頭一緊。
再定睛一看那魔修的彎刀好像就要劈到喬憶亭,他也顧不得身後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魔修,将手中的銀舞抛出,随即把那彎刀擋了下來。
而在落地之後,喬憶亭因着慣性的緣故在那冰原上滑出去很遠,他用雲破杵進冰層才堪堪停下。
“師兄!”曾有然見狀,急得不得了,連忙朝着喬憶亭跑過去。
喬憶亭杵着雲破,單膝跪在冰原之上,聽着那呼嘯的風聲以及魔修擲出彎刀的破風聲,他擡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了看朝自己跑過來的曾有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他站起來,盯着站在黑鳥上的方孜凡,看着他臉上鄙夷的神情,喬憶亭也扯出一抹狠戾的笑容,緊接着将自己手中的雲破直直地沖着那黑鳥的心窩扔過去。
方孜凡看着他利落的動作,立即讓黑鳥飛往别處,可喬憶亭似乎是察覺了他的動作一般,雲破抛過去的一瞬間,他手中掐訣,驅使着雲破追随黑鳥的動向。
手勢不斷變幻,劍指一定似是找到了方向,順勢一劃,雲破便将那黑鳥貫穿。
隻聽那黑鳥一聲悲慘地啼鳴,旋轉着從空中掉落,落在冰原之上将那厚厚地冰層砸出個坑,與此同時,冰原上的魔修也随即消散大半。
而在黑鳥掉落的瞬間,雲破也劃破長空,飛入劍鞘,喬憶亭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