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架着牛車俨然也靠近了曾有然,“喬大哥,我們要不要先帶曾公子……啊!”
唐茉的一聲驚呼,叫人一分心,長鞭便打在了他的左臂上,痛感讓喬憶亭悶哼一聲。
他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讓曾有然落到此時的方平手中,但方平……先将其肩頭的烏鴉斬殺再說!
他回身将圍繞在三人身邊的烏鴉斬殺,狠戾的眼神對上方平饒有興趣的神情,“你們方家還真是人才輩出。”
一個方孜凡還不夠,方平的命運也如此多舛。
烏鴉的羽毛雖多,這瑟瑟秋風中的落葉也多,當然喬憶亭的雲破所幻化出的劍意自然也多。
不敢多耽擱,他隻手捏訣,雲破脫手懸在空中,在其指尖流轉的動作中幻化出數道光劍,直撲方平而去。
方平在烏鴉叫聲中将鞭子甩出,将空中的光劍一一擊碎。
他看着眼前的光劍越來越少,就要開始得意起來,“不過如此。”
未曾想,劍光飛出之時,喬憶亭手握雲破緊随而至,在最後的光劍被擊碎時,出其不意!
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咽喉,方平将長鞭一抖,幻化成一柄劍,向雲破撞了上去。
霎時間,林中的落葉被這劍氣震得飛舞起來。
“師兄!醒醒!”
一句“師兄”出口,換回方平一瞬的清明,可未來得及說什麼,眼神忽然又變得狠戾起來,“我看該清醒的人是你吧!”
二人纏鬥之際,漫天的烏鴉又開始聚集起來,沖向那牛車,仿佛想要将三人生吞一般。
聽着另一邊的尖叫聲,喬憶亭不得不分神去收拾那群烏鴉。
當長劍再次碰撞,他用了十足的真氣,将方平震出去老遠,也震的他自己虎口發麻,與此同時,劍氣将那圍繞在車旁的烏鴉沖擊緻死。
顧不得看自己手有沒有受傷,他趁着方平緩神之際再次提劍飛身向前。
那肩上的烏鴉見狀,又尖叫着提醒。方平擡眸躲閃的一瞬間,與喬憶亭的劍擦身而過。
看着被閃到一旁的背影,方平換上長鞭,想要像擊穿曾有然那般貫穿喬憶亭的胸前。
長鞭未至,喬憶亭一腳穩穩落在一顆樹上,他額間的印記再次閃了起來。
他微微一笑,從那虛空中抽出另一把劍,順勢向上一抛,便在他的驅動之下運轉起來。
方平有變換莫測的長鞭和長劍,那麼自己也有未曾展示在師兄師姐面前的殺手锏!
雙劍齊發,果然事半功倍!
方平對喬憶亭的招數應接不暇,烏鴉頻繁的叫着讓人心煩。
可是任憑它再怎麼叫,方平的本事就是這麼多,再怎麼叫也不會出現什麼新的花樣。
策劃這一切的幕後之人仿佛想要選擇棄車保卒,可烏鴉卻十分重情重義。
雲破在方平的左臂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之後,烏鴉轉動眼珠,慘叫一聲,身上無數的羽毛源源不斷生出,包裹住了方平本人。
“多行不義必自斃。”喬憶亭再次提劍上前,直直插入那巨大無比的羽毛團球之中。
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悶哼,他還以為是刺中,抽出雲破,劍身之上卻什麼都沒有。劍抽離的瞬間,羽毛化作漫天烏鴉,裹挾着方平不知何處出。
喬憶亭本想追過去,但轉頭看到了牛車上畏畏縮縮的三人,歎了口氣,扶額道:“蒼天,出門旅遊一定要報好一點兒的團,不要老弱病殘啊。”
“嘟嘟囔囔說什麼呢?”玉生煙看着遠去的危機,駕着牛車朝他這邊過來,“快看看我們尊主,感覺好像沒氣……”
話未說完,喬憶亭用雲破的劍鞘狠狠地敲了玉生煙,“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看着愁容滿面的喬憶亭,又看着委屈巴巴捂着頭的玉生煙,唐茉笑出了聲,“玉大哥别鬧了,快點回去還車吧。”
他盤腿坐在曾有然的身旁,看着因為傷勢而臉色煞白的人,心事又爬上心頭。
方平為何非得緻你于死地呢,青玄山人魔大戰之時害你墜入斷魂崖還不夠,現在又将你打成現在這個樣子。
唉,宿敵就是宿敵啊,以前是,現在也是,真是有趣的重疊。
他本來不想坐這悠哉悠哉的牛車,但眼下,他也受了傷。
牛車不比馬車,雖然腳程慢一些但勝在穩當。
但輕微的颠簸,都能看到曾有然的眉頭微皺,喬憶亭伸手過去,輕輕将他那緊蹙的眉頭撫平,最後實在不忍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喬憶亭幹脆将人抱在懷中。
後來他将自己的腦袋貼在懷中人的腦袋上,輕聲在其耳邊呢喃,“隻要你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