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智手上握着的寶劍,乃是用隕鐵打造而成的神兵,經過多年的保養和磨練,劍身無比堅硬。
陪同何天智一起過來的僧人,先誦經念佛,逼退黑霧怪,再讓何天智上前,揮劍砍了過去。
對比何莎之前的簡單招式,何天智的路數較多,一把長劍猶如畫筆似的,揮舞起來讓人應接不暇。
作為黑羅門的頭号死敵,黑霧怪很清楚何天智的實力。
如果單打獨鬥,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然而那個僧人的出現,使得一切變得棘手。
“誦心咒?”
黑霧怪與何天智交手數合,越來越感到心力交瘁。
它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僧人,卸掉一雙手臂,徑直扔了過去。
那名僧人毫無動作,手指不斷撥弄佛珠,沒把黑霧怪的襲擊當一回事。
手臂到達僧人面前,忽然向兩邊傾斜,砸在背後牆上。
黑霧怪的臉色驟變凝重,鑽出怨靈的身體,恢複原有形态。
何天智揮劍砍去,一道藍光橫掃一片,炸裂黑霧怪脫離的軀殼。
随着怨靈被何天智斬殺,一個尖銳而又凄慘的叫聲響起。
除了黑霧怪和僧人之外,其他人全部手捂耳朵,被這叫聲弄得頭疼。
黑霧怪趁機沖向何天智,那名僧人抛出佛珠,瞬間變成一根粗長的繩索,纏繞在黑霧怪身上。
黑霧怪本想從縫隙處逃離,一道金光驟現,組成一個金色光罩。
黑霧怪心下大驚,從體内蹦出幾顆眼珠,用自爆的形式,炸開一條口子。
緊接着,它趁金光恢複之時,飛出一小團黑霧。
兩顆殷紅的眼珠憑空顯現,瞪了僧人一眼,放出狠話。
“你這秃驢給我等着,遲早有一天取你性命。”
音落霧散、平靜如初。
何天智跑到妻子身邊,先喂她喝下止血解痛的藥水,接着找來一輛闆車,将何莎與黃麗放在上面。
那名僧人則背起馬天力,跟随何天智前往醫館。
……
……
寂靜無聲的夜晚中,何莎、黃麗、馬天力三人,躺在病床上接受救治。
其中,黃麗受傷最重,但因喝過藥水,再加上體質很好,沒有性命之憂,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複。
馬天力的傷勢比黃麗弱,可因肋骨斷裂不少,恢複起來特别困難。
因此,在未來幾個月裡,馬天力得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至于何莎,身上的傷勢可以說嚴重,也可以說輕。
究其原因在于,一名合格的伏妖人,都有内力護體。
能讓普通人重傷、乃至死亡的招式,放在他們身上,都會遭到削弱。
何莎隻需上藥,包紮好傷口,安靜修養一周便成。
“爹,娘和馬叔叔怎麼樣呢?他們……他們沒事吧?”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何莎緩緩蘇醒過來,胸口異常疼痛。
她看到何天智坐在椅上,和一名僧人說話,焦急道。
一次性來了三個病人,何天智照顧不過來,隻好分在不同房間。
前面幾天,何天智一直守在妻子身邊,讓兩個婢女照顧何莎。
不久前,何莎開始說夢話,逐漸恢複意識,婢女出門告知這事,很快引起何天智的重視。
他讓婢女照看黃麗,帶着僧人過來,等待何莎蘇醒。
“莎兒,你終于醒了,感覺如何?身體能不能動?”
“謝謝爹的關心,我沒事了。”
何莎尬笑摸頭,問:“娘怎麼樣呢?她……她沒事吧?”
“哼,你還知道她是你娘?”
何天智的臉色驟變陰沉,道:“你明知宅院裡有妖魔,非帶大夥過去;去就去吧,你最後竟想與妖魔對話,你是天真?還是愚蠢?”
“對不起,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
一想到那晚差點團滅的結局,何莎着急地剛要辯解,頓時泣不成聲。
她真是一個災星,走到哪裡、哪裡出事。
先是連累孫詩雅被人.賣了,接着頂撞縣令,差點闖下大禍。
最後解除寬盆館的詛咒,差點害得自己和親人喪命。
想到這裡,何莎忍不住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打自己耳光,說着自我忏悔的話語。
何天智惱怒地看着她,既很心疼女兒,又覺得她“罪有應得”。
就在這時,原本沉默不語的僧人,忽然笑着說道。
“這位女施主,别打了,自我責備除了使人自卑,沒有任何意義;你爹怪你不是想要發.洩,而是希望你長記性;既然這樣,你與其在這痛哭流涕,還不如痛改前非,避免再出這種事情。”
别說,僧人一句道出實質的言論,遠強于何天智的噓寒問暖。
何莎趕忙點頭,用手帕擦拭臉上的淚水,忍住胸口上的疼痛,跪在何天智的面前。
“爹,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亂來了。”
何天智無奈地看着何莎,既想就這樣算了,又怕對方出爾反爾。
在這之前,何莎不止一次這樣保證過,但每次都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