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散了,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
何莎三人乘坐馬車離開,臨近中午抵達朱雀峰腳下。
這座山脈的整體結構,就像一條蠕動的長蛇,彎彎曲曲的,一眼望不到頭。
其中一座山峰十分陡峭,高度是其它山峰的三倍。
根據當地人的闡述,那座極為突出的山峰正是朱雀峰。
它的底部有一座面積寬敞的空地,兩邊各有一根非常纖細的石柱,目測約有一百五十米高。
傳說兩根細長的石柱内部,藏着兩本絕世功法。
上千年來不斷有人,上山前去探查,最終人間蒸發。
三人帶上所有東西,雇了幾名挑山工,迅速向上移動。
山上目前還算平靜,别說什麼朱雀,就連一隻小鳥也不曾飛過。
距離朱雀峰五百米的山洞中,鐘星支付工錢以後,幫助何莎收拾東西。
有了上次的戰鬥經曆,何莎不再那麼執着于實力。
一切正如胡靈月說得那樣。
不管何莎如何修煉,都不可能真正意義上戰勝四大神獸。
既然如此,她必須準備很多道具,協助自己戰鬥。
“鐘公子,謝謝你的慷慨相助;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以後,我就去錢莊取錢還你。”
半個時辰後,何莎與鐘星一起收拾東西,将所有道具分類放好。
這些全是伏妖人對抗妖魔,經常使用的對空物件。
鑒于何莎當前有事要做,不能讓父母知道她的下落,她沒用自家銀票換錢,隻能找鐘星借。
“何姑娘,瞧你說的,雖然我家不如你家有錢,可也是當地有名的大戶;出門在外理應互助,你沒必要那麼客氣。”
“話雖如此,但交情是交情,借錢是借錢,鐘公子不該混為一談。”
何莎一再堅持的态度,令鐘星感到哭笑不得,他本打算再說幾句,胡靈月一臉不滿地走來。
“師妹,傷好點沒有?”
鐘星幫胡靈月打開帳篷,鋪好床墊、枕頭,以及被單。
在何莎戰勝朱雀之前,他們會一直在這裡呆着。
“師兄,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這女人用了什麼法術,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雖然何莎與鐘星沒做過暧昧的事,但胡靈月讨厭他倆在一起。
在她看來,何莎喜歡異想天開,遲早有一天會害了他們。
“師妹,你在胡說什麼?我與何姑娘清清白白的,怎麼就迷上她呢?”
“那你為什麼非要幫她?還要在這裡住下?”
“我之前說過,我對四大神獸非常好奇,想要看看它們的真身;何姑娘是唯一能引出它們的人,我當然隻有跟着她。”
鐘星說這話時的表情,給胡靈月的感覺不像撒謊。
她不再繼續追着這事不放,轉而去做别的事情。
……
……
對于何莎而言,今晚算是這些天裡,最為甯靜祥和的夜晚。
在她離家之前,這樣的夜晚持續了很多年,以至于現在對她來說,安穩睡覺成了一種奢侈。
但何莎不後悔。
她從小立志于降妖除魔,自然清楚這條路的危險。
“何姑娘,昨晚睡得如何?沒做什麼噩夢吧?”
清晨,鐘星将肉放在火架上烤,配上一些蔬菜充當早餐。
朱雀峰所在的山脈,乃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
早在幾百年前,山上的野獸就被探險者屠殺殆盡。
鑒于朱雀峰很危險,再加上附近沒有獵物,平常不會有人上山。
何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着披上外套,接過鐘星手上的餐盤。
“鐘公子,謝謝你;說真的,你太貼心了。”
鐘星微微一笑,手指胡靈月的帳篷,道:“你别介意她對你的敵意,我倆有婚約在身,所以……”
“打住。”
何莎趕緊放下餐盤,左手豎立,放在右手心下。
“我倆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在我心裡,降妖除魔比什麼都重要。”
話落,何莎端起餐盤,側頭看向胡靈月所在的帳篷。
說來也是奇怪。
鐘星為何不叫她吃飯?難道不怕她“秋後算賬”?
中午,何莎外出打探情況,繪制周圍的地形圖。
她獨自踏上朱雀峰,看到空地對面坐着一個僧人。
他背對着何莎俯瞰群山,幾乎臨近崖邊,随時有墜落的風險。
何莎驚訝地走上前去,隐約覺得這人的背影很熟。
“阿彌陀佛,施主不忘肩上的使命,決然而來、勇氣可嘉;可你不該現在來,因為朱雀還沒有出關。”
或許感應到何莎的到來,僧人微微一動,語氣平淡道。
何莎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臉上的疑惑轉為驚喜。
她三步并作兩步前行,來到僧人背後,席地而坐。
“靈空大師,沒想到您會在這裡;有您幫我對戰朱雀,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原來何莎高興的根源,在于靈空深藏不露的實力。
他那晚憑借一己之力,愣是擋住了兩位魔君的進攻。
這份戰績太過輝煌,放眼整個天下,無人能夠匹敵。
靈空将佛珠套在右手掌上,目視前方,伸直手臂。
原本靜止不動的佛珠,被風吹得搖擺,一顆接一顆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