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個本該令人欣喜的場景,在何莎看來十分頭疼。
大家之前說得非常清楚。
他們來找何莎的目的,就是為了助她一臂之力。
何莎即将面對的危險,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突然湧進來一群新手,十有八九會死于非命。
一想到這些初出茅廬的夥伴,不久會變成冰冷的屍體,何莎不願、也不敢想象那副場景。
麻花小辮女生名叫張雪莉,比何莎小三個月,主修治療方面的符咒。
她時常挂在嘴上的話,就是像蟑螂一樣頑強,隻要不死,終會出頭。
她和其中一個名叫王覺瑜的男生,從小定了娃娃親。
按理說,兩人在成年的時候便能結婚,但至今沒有動靜。
如果放在以前,何莎定會好奇詢問,順便開點玩笑。
但現在,她不關心任何人的感情。
隻在乎對方能做什麼,會不會妨礙、或者幫助自己。
“何莎,我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你以前可是話唠,現在卻那麼安靜,真讓我很不适應。”
院裡,大家坐在椅上,七嘴八舌地說着小時候的事情。
何莎笑着仔細聆聽,中途沒說一句話,看着有些反常。
作為何莎曾經的玩伴,張雪莉注意到這點,疑惑道。
“哪……哪有,雪莉,你别胡說,我……我一直就是這麼沉默寡言。”
張雪莉給了何莎一個白眼,對她的謊言不屑一顧。
大家聽到兩人的對話,同時停了下來,示意何莎發言。
何莎無奈地環顧四周,局促不安地起身,說:“那個……謝謝大家過來幫我,按理說,我應該好好地招待大家,但……”
“但什麼?”
張雪莉看着何莎糾結的表情,不解道:“我們過來幫你還有錯呢?”
“當……當然沒有,但……”
“哎呀,何莎,有話直說,别搞得像被老師抽起來答題一樣。”
此言一出,衆人哄堂大笑。
何莎尴尬地摸了摸頭,把心一橫,鼓起勇氣,道:“我希望大家馬上回去,如果我們還能相見,我會提着禮物,依次上門拜訪。”
為了避免大家覺得她在說笑。
何莎的表情不僅嚴肅,聲音大得就像罵街似的。
衆人詫異地相互對視,搞不懂何莎為什麼說出這話。
就在這時,何天智走到院裡,看着女兒嚴肅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揮手阻止大家提問,輕拍何莎的肩膀,道:“諸位,先别說了,喝點水解渴;何莎她娘聽到你們來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她買了許多食物,到時候一起嘗嘗。”
……
……
一場看似即将爆發的罵戰,在何天智的介入下化為烏有。
何天智帶着何莎走進房間,關上門,道:“莎兒,你剛才怎麼回事?人家大老遠地過來,你怎麼可以逐客?”
“爹,您很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介入會死得很慘,我不想看到他們冰冷的屍體。”何莎苦惱摸頭,道。
“莎兒,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甚至明白你的用意,但你不能強行逐客;他們不會覺得你為他們好,隻覺得你心胸狹窄,有功獨占、有利獨吞。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不僅不會離開,還會想方設法跟着你,獲取他們自認為的功勞,搶奪所謂的榮耀和名望。”
不得不說,作為一名資深的伏妖人,何天智看待問題的深度,确實比何莎要強。
她剛才若是直接驅趕,當衆罵起來不說,這些人肯定不會離開。
在這種情況下,何莎的最終目的沒有達成,又把人全得罪了。
她後面不管說什麼,大家不僅不會聽,還可能反着來。
如果大家因此全軍覆沒,何莎會一輩子活在内疚中。
“爹,我……女兒好傻,差點做了無法挽回的蠢事;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跟着我肯定會死,我……我不想連累他們。”
“哎,事到如今,隻能讓他們“撞牆”了。”何天智歎息道。
“撞什麼牆?”何莎不解。
“他們覺得降妖除魔很酷,那就讓他們操作一次;血淋淋的現實會讓他們長記性,如果這樣還不退縮,你沒理由趕他們走了。”
院裡,由于黃麗帶了一堆食物,衆人正在愉快吃喝。
何莎看着大家臉上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樣苦惱。
既然他們想當“英雄”,那就找點敵人讓他們練手。
實戰不講究點到為止,血與淚才會讓人成長。
“何莎,沒想到這種偏遠的村莊,竟有這麼好吃的食物;這是你娘做的嗎?手藝也太好了。”
張雪莉看到何莎走來,往邊上挪了一下,示意她過去。
她一邊吃着手裡的點心,一邊笑道,何莎點頭,沒有解釋。
片刻,衆人吃飽喝足準備比試一下,張雪莉趕緊推何莎出去,讓她展現一下當前的實力。
“諸位,飯後不适合運動,有空再切磋吧。”何莎抱拳道。
“何莎妹妹,你是看不起我們?還是忘了伏妖人的戰鬥方式?畫符念咒不算劇烈運動,你不必擔心我們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