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孟婵音咬着下唇,看着眼前眼尾赤紅的男人,想起那夜慌忙垂下頭。
那是她害怕他的開始。
她的确是先主動,但未曾料到他竟沒有絲毫抗拒,雖沒有占她身子,卻也碰得差不多了。
“阿兄,之前隻是誤會,是我的錯。”她咬着下唇,臉色有些難堪,不肯去碰他一下。
誤會……
“婵兒總是這樣,分明是你先招惹的,卻仗着阿兄舍不得欺負你。”他咬她的耳朵:“現在反過來肆無忌憚地欺負阿兄。”
明知道他的心思,卻在他面前表現出對别的男人很喜愛,然後又要用那雙無辜的眼神盯着他,求他。
他的好妹妹真的太貪心了,滿腸子的壞心思。
想拿好處,可又什麼都不願意給他,全然将他當成狗一樣對待。
“阿兄也是男人,也一樣會生氣的。”
他一動不動地凝着她,漆黑的眼中彌漫出淺笑,尖銳的犬齒研磨少女脆弱的耳廓。
細微的刺痛傳來,她倒吸一口氣,心中明白這次真的将他惹惱了。
所以他在暗示她,得要讓他消氣,這件事才能就過去。
她眼眶瞬間盈出晶瑩的淚光,欲墜不墜地挂在眼睫上,仰着半張臉看他: “哥哥,我錯了。”
在息府能換他哥哥的隻有嫡親的胞妹,像她這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繼妹,頂多隻能喚一句阿兄,更何況現在連繼妹都不是了。
竟然膽大到喚他哥哥。
他作為兄長,應該教訓她,讓她知曉這個稱呼在此刻喚出來,因為不會讓男人生出兄妹之情,隻會讓男人失去理智。
他眼中沾上的欲望愈發露骨,赤.裸的瘋狂尚未平息,也隻是先埋頭抵在她的側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婵兒倒是真會叫……”
孟婵音眸中閃過羞恥,咬着下唇不講話。
好在他也沒再繼續往下,而是懲戒似地磨咬後,然後貼心地拉起被扯壞的衣裳,遮住露出的肩膀。
“婵兒下次不要惹哥哥生氣,送你的衣裙,首飾都穿戴在身上,暫時也别再去見婁子胥了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溫和道:“畢竟,婵兒快要嫁人了,哥哥還想要你這段時日,好生陪哥哥。”
孟婵音冷靜地喘着,心跳因他的動作逐漸平息。
青年起身,眉宇溫和地朝她伸出手:“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孟婵音垂下視線,目光落在面前的修長冷感的手上,緩緩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五指驟然緊握,她微微受驚,下意識往外抽。
息扶藐擡眸觑去,似不虞她那一瞬間的抗拒,薄唇上揚:“妹妹?”
他現在是阿兄。
孟婵音壓下情緒,對他勉強勾了勾唇,沒再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垂着頭乖順地由他将自己拉起來。
哪怕她脖頸被咬過,身上留着暧昧濡濕感仍舊在提醒她,剛才所發生的事,她現在也是‘妹妹’。
少女的手指軟似無骨,稍稍大力些就能将她捏碎。
息扶藐并未眷戀,将人拉起身後便松開了手。
桃林的花開得正豔麗,不遠處兩輛馬車停在一處,淩風垂首将木杌放下。
息扶藐撩袍踏上,欲上馬車,身後倏而傳來女子柔軟的聲線。
“阿兄……”
孟婵音撩着篾簾,從裡面探出白淨的小臉,雙眸盈盈地望着他。
息扶藐轉頭看去。
她咬了咬下唇,臉頰羞怯出薄粉:“多謝阿兄。”
息扶藐對她勾唇,轉身上了轎子。
篾簾垂下,他懶恹地靠在頭枕上,漫不經心地轉着拇指的青綠扳指戒,随着馬車搖晃莫名地輕笑出聲。
謝他……
謝他什麼呢?
可他并未想過放她與婁子胥成親,他的‘妹妹’恐怕謝早了。
另一邊的孟婵音靠在車壁上,聽着車轱辘滾過的悶聲,心中并沒有底。
謝他不過是試探一下,雖然他什麼情緒也沒有表現出來,但卻更危險。
當時他恩威并施的用懷柔,用嫁給子胥哥哥為由,将她穩在息府,如今又擅自越界。
而有了第一次,往後便會有多次。
她須得要尋個法子避開,或者徹底打消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