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道：“你完了我跟你說，你的積分清零了。”

柳裕在溫暖的小窩裡蹭了蹭，伸了伸攔腰：“無所謂。”

泡泡簡直都要氣炸了，柳裕這是怎麼了？

怎麼變化這麼快？

之前不是很配合自己做任務嗎？

“你不怕被抹殺嗎？”泡泡問柳裕。

“柳裕，完成任務。”

一個聲音，在柳裕的腦子裡，如寺廟的鐘聲一般。

泡泡好像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完了，是主系統。”

“主系統怎麼了？”

柳裕正想問，卻被強大的力量撕扯着柳裕。

“啊啊啊啊……！！！”

柳裕痛苦地尖叫着，他覺得自己的尾巴都要被扯斷了。

過了不久，這樣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熱，非常的熱。

熱得讓柳裕想要脫掉自己的蛇皮。

熱得讓柳裕覺得自己躺在加熱的鐵闆上。

“無間地獄”。

柳裕的腦子裡閃過了這四個大字。

正當他以為這就是抹殺時，痛苦突然消失了。

柳裕恢複注意力時，看到自己周圍圍了一堆人，全都是擔心的神色。

“小蛇，你沒事吧。”

柳裕正要說“沒事”，又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将柳裕撕扯。

柳裕隻得說：“我是怪物，很壞很壞的怪物哦。”

弟子們都笑了。

“宿主，你已經把主系統引出來了，你完了。”泡泡痛苦地說。

柳裕看了眼泡泡，發現他的右手拿着一條血淋淋的斷臂。

而泡泡的左手，袖管空蕩蕩的。

“對不起宿主，是我沒管好你。”系統低聲嗚咽着。

“我罪該萬死，我沒管好宿主……”

柳裕疑惑地看着泡泡，他不知道剛才泡泡經曆了什麼。

像被奪舍了一樣。

“柳裕，盡快完成任務，禁止OOC。”

OOC，就是 out of character的簡稱，行為不符合人設。

柳裕能有什麼人設。

“你的人設就是，殘暴。”

主系統的聲音在柳裕的耳邊回蕩。

殘暴？

他可不殘暴。

他也不會殘暴。

正要反駁時，柳裕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膨脹，像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變了形，也感到自己的牙齒變得越來越長。

他看到從自己的牙齒上，滑落下來了一滴液體，紫色，透明，一滴到地上，土地便被灼燒出了一個洞。

柳裕知道自己是毒蛇，知道自己的毒可以讓人變成自己的傀儡。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毒性會變得這樣強大。

“柳裕，攻擊他們。”

主系統的聲音響起。

柳裕知道主系統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就是那群弟子。

柳裕也不想動，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像一根粗大的繩子，将弟子們捆綁了起來。

他們發出了驚懼的聲音，根本來不及逃跑。甚至有的弟子發出了哭聲 。尖叫、呼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洞穴。

柳裕流下了眼淚：“你做什麼，主系統？”

“我在幫你做你該做的事，你已經讓這個世界的秩序混亂了，給了你改過自新的機會，自己不知道珍惜。”

腦子裡是主系統冰冷的聲音，

“我在幫你做你該做的事……”

柳裕從炮灰打到了反派，不是應該洗白嗎？

為什麼還要殺了這些無辜的人。

隻聽見腦中主系統的輕蔑的笑聲：“你一向毒辣，何時變得如此仁慈？”

可是那群弟子真的非常可愛，柳裕一點都舍不得傷害他們。

“因為……我本來就仁慈。”

“呵，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柳裕看見那些被自己纏住的弟子一個個都在痛苦中死去。

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漸漸地消逝。

“我在殺人。”柳裕面無表情地說。

“那你仁慈嗎？”

“我不仁慈。”柳裕低垂着眼睛，兩滴眼淚滑落了下來。

“不仁慈？不仁慈你還哭啊，你在為那些死去的無辜的人類哭嗎？”

柳裕任憑眼淚流滿自己的蛇臉。

“我在為我自己哭。”

“你再哭什麼？”

“我不該這樣壞。”

“嗞啦”。

這是把柳裕擊倒在地的電擊聲。

柳裕倒在地上，看着一具具死屍，他覺得自己被抹殺了也挺好。

至少不用受這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