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屁股!”柳裕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感覺直沖他的中樞神經。柳裕懷疑古霖一定是穿了鐵做的鞋子才讓自己這麼痛,現在他的屁股已經發麻,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柳裕嚷嚷着,他想再悼念一下自己的屁股,卻發現嘴巴好像張不開了,眼睛也是閉着的,倆眼皮就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無法睜開。剛才還可以活動自如的身體此時卻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想擡手擡不起,想蹬腿也蹬不動。正當柳裕以為自己被鬼壓床的時候,他的眼睛卻自己不受控制地緩緩睜開,剛開始,眼睛看到的界面是模糊的,随着時間的推移,眼前的景象漸漸地變得清明。
按照柳裕以往被鬼壓床的經驗,這個時候應該能夠起來了。于是他動了動手指,卻還是一點也動不了。柳裕正覺得疑惑,忽而面前出現了一副全是紅色的畫面,紅得像火,越燒越豔,炙烤着柳裕的雙眼。
他定睛一看,是那茫茫的血海——柳裕認得這種畫面,這就是他看到的副本的封面。畫面逐漸縮小,鏡頭向後推移,柳裕看到的畫面信息變多,在血海的四周,是屍山。屍山分成了好幾堆,一堆是人頭,一堆是人的肢體,還有一堆是人的内髒和身體,分門别類。這些屍體都有些腐爛了,隔着畫面柳裕都隐隐地聞到了那種宛若耗子腐爛的屍體的味道。
鏡頭推近,推到了血海正中的船上。
這艘船也是紅色的,上面畫着不知名的紋路,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柳裕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船之所以是紅色,就是因為再血海中浸泡,久而久之船身便變成了紅色;也許是因為在船上屠戮的人太多,船吸收了人們的精血,變為了一艘靈船。
船的大小不大也不小,就是普通人家院子的大小,能在上面吃穿住行。柳裕看見船的甲闆上,背對着鏡頭站着兩個人。一個氣質偏陰柔,披散着頭發,身穿廣袖,衣袂飄飄,周圍雖是血海屍山,他的身上卻滴血未沾,潔白如雪宛若谪仙;另一個氣質偏陽剛,一身黑色勁裝,頭發高高束起梳了個高馬尾,發帶随風飄搖。
二人各執一劍,肩并肩站着。起初,柳裕以為這兩個人是道侶,因為二人的氣質實在是太過般配。那二人似乎在談話,不知說着什麼,突然持劍打了起來,兩劍相交,火星子亂飛。
他倆的面孔也在混亂中被柳裕看了個清楚。那渾身雪白的,長着和柳裕一模一樣的臉;黑色勁裝的,就是葉景瑜。
柳裕本以為那二人是道侶,沒想到竟是敵人。而柳裕的敵人,居然和上一個世界中的葉景瑜長得一模一樣!
震驚之餘,他看見畫面中的二人越打越火熱,将血海攪得巨浪滔天,周圍的屍山也被一同卷了進去,漂浮在海面上。
天上烏雲滾滾,雷聲隐隐,海面上的風呼啦啦刮着,将氛圍營造得十分肅殺。畫面中二人的台詞,柳裕一句也沒有聽到,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死。
果不其然,天上烏雲滾滾,越來越近,烏雲上有無數排列整齊的小黑點,等到真的近了,上面的黑點是整整齊齊站着的天兵天将,每個天兵天将都手拿弓箭,齊齊對準白衣人。
“嗖”——
很整齊的聲音,第一批箭齊刷刷射向了白衣人。白衣人揮劍輕松将襲來的箭斬斷,黑衣人站在白衣人身後,欲從後偷襲,白衣人早早發覺,手上掐了個訣,卻發現不知何時法力被封禁。知道自己無法逃走,他便将劍放在了自己脖頸上。
“嘶啦”皮肉綻開的聲音。
白衣人的脖子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裂口,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神色淡定。剛開始,血還流出的不多,一隻手能夠堵住;後來,血液像噴泉一樣争先恐後地從他的脖子裡噴出來。白衣人大口大口呼吸着,被切斷的氣管發揮着自己沒用的作用,徒勞地伸縮着。這樣持續了幾十秒,白衣人無法呼吸空氣,大腦供血不足,從活人變成了屍體。
畫面到這裡就暫停了,柳裕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你的結局。”耳邊傳來少年的聲音,是古霖。
看完了結局,柳裕的四肢已經可以活動,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于是閉着眼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哦,好慘啊。”
“反派的結局哪有不慘的。”古霖淡漠地說道。
柳裕滿不在乎:“所以我也要自刎?”
“沒錯。”
聽到這話,柳裕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白紗幔幔……也不是很幔,垂下來很有層次感,像死了以後的靈堂一樣。
身旁站着一名青衣修士,二十一二的樣子,長着古霖的臉,隻不過要比之前的古霖還要成熟一些,身高也比之前高一些。
“喲呵,長高了?”柳裕打趣道。
古霖翻了個白眼。
“做任務要緊。”
柳裕懶洋洋地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說吧,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什麼?”
古霖開始介紹起規則。
“第一、不要忘記自己的反派身份;
第二、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是小說中的人物,否則你将被打入地獄;
第三、不要做出任何與反派行為相違背的事,與第一條差不多;
第四、最重要的一條,在世界出現BUG時進行修複,那時系統會對你進行提示。”
“總而言之就是做好自己,不要随便更改劇情的走向。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