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是淩霄派的收徒大典,柳裕着急忙慌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長輩的樣子,差點把自己逗笑。
見柳裕坐好,雜役便敲起鑼鼓:“收徒大典,現在開始——”
安靜的正殿終于有了聲音,柳裕暗暗喘了一口氣。
“柳掌門,這次怎得想要收徒了?”
柳裕聽見有人叫自己,擡起頭,是一個中年男人,一雙丹鳳眼中透露着睿智。盡管睿智,柳裕也不認識他。
他頓了頓,心中組織着語言,随即道:“我掐指一算,料得今年一種面試弟子中定會有人脫穎而出,邊前來看看。”
那中年人笑笑:“哦?這麼說,你是來跟我們搶徒弟來了?”
柳裕擺擺手:“哪有哪有,不過突然來了興緻,随手收一個徒弟罷了。”
中年人摸了摸長長的胡須:“不必客氣,看中了哪位直接告訴我便是。你今日能來,真是鐵樹開了花,我們幾個掌門,包括宗主,都很高興的。”
殿門外人頭攢動,卻沒有一點聲音,想來也應該是那些弟子要來了。
這一屆的弟子好比上一屆好很多,單論紀律方面都能甩他們十條街。
各位宗主掌門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淩霄派選擇弟子,都是先由外門親信篩選一遍,再道内門篩選一遍,這樣能夠很大程度上提高門派弟子的素質,但也有一個弊端,便是那些弟子也許會對親信進行賄賂。
好巧不巧,這個世界的葉景瑜家裡窮,給不起賄賂,自然就落選了。但他堅持要留下來,現在正在正殿門外掃地呢。
“柳裕,柳裕?”丹鳳眼将柳裕的神叫了回來,微笑道:“你要選那個徒弟?”
柳裕輕聲咳嗽,搖搖頭。
“沒有滿意的嗎?”
柳裕故作高深道:“這殿内,沒有我想要的天才。”
衆人皆是一驚,殿内都是人才,這柳掌門怎得就說殿内沒有天才?難不成是為了嘩衆取寵?
在衆人驚訝的眼光中,他離開自己的座位,走下台階,走了出去。
衆人嘩然。
想來這個掌門是不想收徒了。
不想收徒就直說呗,裝什麼裝,清高,我呸!
結果不一會兒,柳裕從殿外拉回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透露着怯意。
柳裕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
他蹲下來将小男孩抱起:“看清楚他的臉,這位就是我要找的天才。”
柳裕還沒說完,殿下的修士便哄堂大笑:“小屁孩是天才?你怕不是在逗我?”
“去,水晶球上測試一下。”
這下衆人又吃驚了一次,但他們隻是看戲那種吃驚:“這個柳掌門怕不是瞎了眼?看中這麼一個邋遢的小孩,一看就沒什麼天賦。”
“就是就是,又瘦又小,家境肯定不好,老鼠和老鼠生的還是老鼠,怎麼可能會是鳳凰。”
此話一處,又引得人們哄堂大笑。
“肅靜!”
混亂之中,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傳來:“收徒大典禁止讨論。”
此人一襲白衣,長眉長胡長發,也皆是白色,他一開口,人們便安靜了下來,目光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水晶球。
柳裕牽着小男孩,拿起他髒兮兮的手,放在了水晶球上,水晶球不但沒有被髒髒的小手掩蓋住光芒,反而愈發明亮。
大殿被照得如同極晝一般,竟是比外面的白天還要亮上幾分。
幾位掌門紛紛站了起來,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就算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淩霄派,也有三百年沒有出現過如此天賦異禀的弟子了。三百年前的那位,還是至今杳無音信的青蘅仙君!
說道青蘅仙君,這也是一位奇才,本來快要飛升,偏偏放棄修仙路跑去做官,把整個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得再回來。
問他去幹嘛了,他說去報仇了。
再問報什麼仇,回答報的是情仇。
好家夥,這位青蘅仙君也算是一位有名的情種了。
報仇回來再飛升,結果中途不知是出了什麼纰漏,竟然直接被劈成了一坨黑炭,落在了淩霄派大掌門柳裕的寝殿,還砸了一個洞。那個時候柳裕睡得正香,黑炭撞在柳裕身上,讓本就睡得很香的柳裕更加醒不過來了。
等柳裕再醒來時,不知為何從一個正常男人變成了娘娘腔。
所以,這位青蘅仙君十分具有傳奇色彩。
柳裕隻能說,他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