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古霖你别走!”柳裕要攔住離開的古霖,撲上前去,卻撲了個空。
柳裕轉過身來,走向原主的梳妝台,擺弄着上面的物什。
“這是要笑死誰啊……”
忽而一道白光閃過柳裕的腦海,陣陣刺痛宛若電擊。柳裕并沒有将這樣的疼痛當成一回事兒,隻是在心裡琢磨着怎樣才能把明天的收徒大典蒙混過關。
不知怎得,想着想着,他就想到,原主如此酷愛女子胭脂,千萬不要連喜好都和女子相同了。柳裕的意思是,他害怕原主喜歡男的。
如果原主喜歡男的,并且收的徒弟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徒弟豈不是狼入虎口、兇多吉少了?
柳裕又揉了揉腦袋。心想:“真奇怪啊,以前我都沒有想這麼多,今天是怎麼了……”
不一會兒他又将疑惑抛擲腦後:“不管了,讓我試試這具身體的資質。”
說着,便坐到床上,引了一絲真氣到腹内,感受着内息。
靈盤是空的——所以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毫無修仙的天賦。
柳裕好奇,原主的靈力是怎麼來的呢?不會是通過什麼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吧?
也許是床太過舒适,柳裕想着想着,便覺得上下眼皮打架,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在修仙人才多如牛毛的淩霄派當中,柳裕最多算個中人之姿,連中上都算不上。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是因為他起早貪黑刻苦修煉,加上殘害同門讓自己快速上位……種種行徑,都顯示出柳裕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後來收了徒弟,他發現徒弟也是個極少見的天才,頓時起了惜才之心,想将徒弟放在身邊好好教養。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很快徒弟葉景瑜的水平就比柳裕高出不少。徒弟比師傅厲害,師傅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會想到自己苦苦修煉多年卻沒什麼成果,便又對徒弟起了歪心思。
江湖中流傳着一種可以快速提升修為且不會死人的方法,叫做雙修之法。柳裕一聽,心下便是一動,這樣徒弟也保住了,自己的修為也提升了,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當時柳裕就覺得,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方法啊!
于是趁着傍晚,他來到了葉景瑜的卧房……
“我靠這麼扯淡啊!”柳裕從夢中驚起,一起身便看見了房間角落擺放着的梳妝台,才知道原來自己做夢了。
他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安慰着自己:“還好是夢。”
此時,窗外已經天色大亮,門外走入一名白衣青年,長亭玉立,墨色的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顯得精神氣十足。
但誰都想不到,這樣有活力有精神的少年郎,正是柳裕的噩夢——古霖。
柳裕見古霖招呼都沒打門也沒敲就擅自闖入了自己的屋子,愣了愣神:“不是,古霖你……”
沒等柳裕把話說完,古霖便插口到:“叫我師弟,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師弟。”
柳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古霖皺皺眉,指着梳妝台:“宗主讓我來叫你,馬上就是收徒大典了,就差你了。”
“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
“我就是不去。”
“好吧,後果由你自己承擔。”
受到了古霖的威懾,柳裕才慢慢吞吞地起身,穿好靴子和外套,睡眼朦胧地來到了這專屬于男子的梳妝台前。
看着鏡中俊美的臉龐,柳裕啧啧道:“本來也算是個仙道小白臉,硬是給自己整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古霖突然湊過來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個斷袖?還到處當别人爛桃花?”
聽了古霖的話,柳裕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
“兄弟你說啥?”
雖然剛才柳裕真的沒有聽清楚古霖說了啥,但是能夠聽懂個大概,他屬實沒想到,這原主是個娘娘腔就算了,還是個斷袖;他不但是個斷袖,還是個四處拈花惹草的爛桃花。
柳裕連出門的心情都沒有了。
古霖催促道:“快點,大家都在等你呢。”
柳裕洩憤似的在桌上拍了拍:“好了,知道了。”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态度?”
柳裕笑嘻嘻道:“滾你·媽。”
“嗞~”
刺骨的電擊,盡管很痛,也比不上柳裕内心的蒼涼。
他梳妝好,就頂着一張不男不女的臉出了自己的房間。
淩霄派,顧名思義,淩霄,就是接近九霄。所以門派坐落于高山上,夏天雲霧缭繞,冬天積雪三尺。
當然,這個門派也是最強的門派,沒有之一。門派富貴不可盡言。
柳裕被古霖拉着,張着大大的嘴巴走過了紫荊殿、三清殿、流雲殿,繞過幾座假山,幾池流水,沿着長廊向前走,便是淩霄派的正殿。
諸位掌門正襟危坐,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視前方,沒有看遲到的柳裕一眼。大殿的兩旁,是幾個擎天石柱,上面用流雲雕刻着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