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裕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說的話柳裕卻不敢違背,忙不疊将藥丸吞了下去。一下肚,他便感到腹内一陣熱,一陣冷,但并沒有不舒服。
“藏書閣,九霄煉丹譜。”
這是要求。
柳裕懂了,這位白衣人的意思是,他給柳裕解藥,柳裕幫他做事。那麼在之前,柳裕也許中了某種劇毒,想要解開這種毒,就必須定期找到下毒之人向他索要解藥。柳裕聽完白衣人的要求,點了點頭。再擡起頭時,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要坐起身,門外又進來一個人。
“何事?”
來人是個小孩兒,還是垂髫的年紀,他見柳裕發問,一陣膽怯掠過心頭,讓他雙腿抖了一抖:“是……是我……魏時……”
柳裕揉揉眉心,他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
“魏時是誰?”
“是我。”
魏時這樣回答,柳裕撇撇嘴:“你來做什麼?”
話音剛落,柳裕便後悔了,侍童來肯定是要伺候自己更衣洗漱的啊。
魏時有些吃驚,又有些悲傷:“主子,你連我都忘記了嗎?哼,都怪向魔頭,就是他給你下了毒,害得你記憶力如此之差,每天都要來問我一遍我是誰,我來做什麼。以前可是最喜歡我了。”
聽着魏時對那什麼“向魔頭”的抱怨,柳裕心中明白了幾分,剛才來的白衣人便是魏時口中的人。
既然原本的柳裕就是個健忘的,那現在柳裕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開問。
“魏時啊,你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可有解法?”
魏時歪着腦袋想了想:“唔……好像是九天神魔毒,乃是上古時期神毒聖手親手練就,隻不過到後世傳到了向魔頭的手上,一旦中毒,中毒之人便要不停向下毒者索要解藥,否則不出七日便會暴斃身亡。至于毒的解法嘛……隻要中毒之人有朝一日能夠飛升,毒自然就能解了。”
柳裕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隻要自己能夠飛升……
“咦,不對,就我這身闆,毫無飛升的可能性啊!”柳裕将自己的心裡話脫口而出,讓魏時聽見。
“哼,主人,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想快點離開我。向魔頭就是派我來監督你的,如果你向外界求助了,我是随時可以結束你本來就很短暫的生命喲。而且,就是因為你天賦太差,根本不可能飛升,向魔頭才會選中你這個倒黴蛋呀。”
柳裕一臉無語地看着魏時,大哥,你也不必,全盤托出。剛剛對魏時有的那麼一丢丢好感這下全沒了。
先前聽魏時說自己之前很喜歡她,柳裕便推測魏時屬于陪嫁丫鬟那種,進而推出柳裕之前的家境就很好。兒行千裡,家母定是很擔憂的,所以會派一兩個侍童跟着。沒想到竟然是上司安插在身邊的眼線。
怪不得昨天古霖突然出現,莫名其妙跟自己說,葉景瑜就是自己的解藥呢。
原來柳裕是身中劇毒了啊。
真是好笑,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那怎麼解毒?把徒弟吃了嗎?那樣也好,柳裕從來沒有吃過人肉,換換口味也行。隻要不過期,一個人能夠他吃好幾天的了。
想想都怪惡心的。
吃人這事,柳裕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讓他毒死算了吧。
當然,這樣的想法在腦子想想就行了,真真落到實處柳裕還真的不敢。事實上,柳裕的求生欲很強大。
但是,為了活下去而違反自己的底線,怎麼也有些說不通。
話又說回來,柳裕這個人好像并沒有什麼原則,更沒有什麼底線,隻要能達成目的,柳裕不在乎過程。
過了一朝又一年,不知不覺當中,葉景瑜已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年,十四五歲,到了變聲器。現如今他的法力也甩了同齡人一大截,成為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當然,柳裕也并不是毫無長進,他學會了怎樣在長老眼皮子底下偷寶。淩霄派中的寶藏數不勝數,隔幾日偷一兩件換取自己寶貴的生命也沒人能夠察覺。
偷久了,柳裕突然對這件事有了改觀。生命是寶貴的,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這樣,那麼自己用寶物來換取自己寶貴的生命又有何不可呢?
雖然淩霄派中的寶物并沒有減少多少,也沒有人發現什麼東西少了,“向魔頭”卻不再向柳裕索取寶物,也不再給柳裕解藥,好像就想要柳裕這樣暴斃身亡。
每次“向魔頭”來送藥,總是一句話都不說,所以就算柳裕對他的那張俊臉熟悉透了,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眼看着七日的時間就要到了,“向魔頭”卻還是沒有出現,柳裕有些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