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裕轉身,留下一股清風,在葉景瑜的臉上拂來拂去,像是小貓的尾巴,掃啊掃。
葉景瑜問:“師尊什麼時候回來?”
柳裕笑了笑:“等你當上掌門之後。”
此話一出,葉景瑜便低頭思索:“什麼掌門,我才不要當。”這樣想着,卻見柳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腳下,馬車中。
柳裕身上緊緊纏繞着繩索,所有感官都被封閉,看不見也聽不着。他身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水靈靈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柳裕。這下柳裕是怎麼都逃不了了。
其實柳裕不懂,為什麼要将他綁的死死的,動也動不了。此時此刻他已感覺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由于血液循環不暢,可能都要麻了。
一路颠簸,不知過了多久,柳裕睡着了。且鼾聲如雷。
黑虎在前面駕馬,隐隐聽得車内有什麼聲響,便轉過身去掀起了車簾。隻見柳裕竟是靠在了白溪身上,呼呼大睡。若不是此人生得相貌俊美,唇紅齒白,白溪定是會将他一拳打暈。但就是因為柳裕過于好看,以至于靠在白皙身上白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見得眼前情狀,黑虎“哼”了一聲。白溪趕忙将柳裕扶起,這一扶,卻讓柳裕清醒過來了。
迷迷糊糊中,柳裕在心中道:“咋回事兒啊,要上早八了?”以為扶他的是室友,由于還想睡一會兒,柳裕正要開口對室友說些什麼。可當他正要張開嘴時,什麼聲音都沒發出,隻是打了個哈欠。
白溪從袖中掏出一物,将其灌入柳裕的口中。柳裕隻覺口中似有什麼液體流入,剛好口渴,便立馬将其喝得一幹二淨。
白溪道:“這小子喝了我的迷魂藥,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了。”
“一瓶迷魂藥藥倒了師徒二人,當真好用。”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瓶子,白溪小心翼翼地将其揣入懷中。
柳裕在喝了不明液體之後,再次昏睡了過去,不過這一次他沒打鼾。
馬車行駛到一處山谷,前方忽而出現了裂縫,從裂縫中穿入,便能夠見到處處都是岩漿的地獄。火紅一片,還很熱。隻不過小了些,一丈見方。
這裡便是魔尊的住處。
太極萬塊二人将柳裕從馬車上搬下,白溪嚷嚷道:“這小子可真沉。”黑虎看了眼白溪道:“别嚷嚷,魔尊就在前面。”
此話一出,白溪立刻噤聲。
雖說這地方是小了些,可對于魔尊來說,也确實小了些。這地方看起來小,實則暗藏玄機。黑虎先前說魔尊就在此處,可周圍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這小地方,就是個馬車,也難放下。
黑虎打了個響指,那馬車便立刻消失不見。他在四周的岩壁摸索着,忽而踩到一塊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個手柄,牢牢地焊在地上。
“怎麼一天換一個地方。”說着,黑虎便将手柄提了起來。一提,紅光乍現,将白溪的白衣都給照成了紅色。
雖然打開了門,黑虎、白溪二人卻并沒有下去,而是将柳裕扶起,扔入了洞中。
魔窟之中,陰濕寒冷,隻有入口處有幾座小火山。被綁成木乃伊的柳裕隻覺渾身疼痛無比,特别是腦子。就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柳裕卻還是動不了分毫。
此時,一股怪異的力量将柳裕托起。柳裕感到身上的繩索都被解除,得以活動。眼前也能夠看見光明,耳朵能聽到,鼻子能聞到。他張開嘴,說了一句:“你好,請問有人嗎?”
柳裕這樣問,是為了裝瘋賣傻。有沒有裝瘋看不出來,不過此人确實挺傻的。
他聽見一聲歎氣,随後身下的那股力量便消失了,讓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喂,好疼!”柳裕叫道。
“那剛才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你怎麼沒有覺得疼?”
柳裕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四周瞧了瞧。隻見四處都是小蟲子,耳邊還能夠聽見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向上看,是幾個小火山,噴薄着看似威力很大的火焰。柳裕就是從那兒掉下來。一叢小火山圍在一起,很像天花闆上吊着的吊燈。
向下看,腳下踩的是粘稠的綠色液體,發出微弱的光芒。柳裕思索這裡的光線是從哪裡來的,便看見四周牆壁上挂滿了眼睛形狀的小紅燈,使得整個小房間都是紅色的。
頭上那小火山所在的地方,按照柳裕的估算,大概有一百來米。如若真是從那上面掉下來,不死也殘,可柳裕偏偏毫發無損。
柳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着裝,四周牆壁上的眼珠子對他怒目而視,柳裕假裝沒看見,低頭看着腳下的綠色粘液。
“你的徒弟葉景瑜以後會在大地上掀起驚濤駭浪。”
柳裕伸出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所以呢?不然呢?我教的徒弟就該這樣。”
柳裕擡起頭,面前是幾層階梯,在上面是藤蔓纏繞而成的寶座。最後,柳裕才發現寶座上坐着一隻小貓。
“哈哈哈哈哈,這小貓真可愛。”柳裕說着,便要上前去撫摸,将小貓帶走。誰知小貓卻發出了不似小貓的聲音——沒錯就是富有磁性且具有威懾力的男人的聲音。
柳裕愣了一下:“你是啥?”
“我便是給你下毒的人。”小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