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撲騰,就算掙紮,也隻會加快水占領肺泡的速度。
因此,柳裕溺暈了。
又醒來,柳裕躺在幹燥的地面上,身子也被烘幹。
他不服氣,站來起來:“喂,向日葵,你到底要做什麼?”
沒有回應,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喂!”
這次直接沒有聲音。
因為空氣被抽走了。
窒息感瞬間包圍了柳裕。他脖子漲紅,就連漂亮的眼球也突出來,模樣可憐,眼中是瀕死的絕望。
這種絕望好像讨好了關他的人。
倏地,空氣被放了出來……不是空氣,是臭味。獎賞一般。
屍臭。
柳裕轉了一圈,這個狹小空間有了黃色光亮,透着詭異。
忽而一面牆打開,外面的喪屍圍了進來,啃噬着柳裕的血肉,如饑似渴。肉是葡萄肉,血是葡萄酒,喪屍們恨不得将柳裕扒光吃盡了才好。
柳裕嘶吼,狹小的空間沒有回音,也沒有活人聽見他的吼叫。
“啊!”柳裕短促地叫了一聲。
他坐起身來。
坐在床上。
紅紗缦缦,被無故的風吹起,一層又一層,像是紅浪翻滾,血與肉交織在一起,模糊不清。
被子是紅被子,上面印着大大的喜字。雙喜,一紅一白。
柳裕皺眉。
“怎麼回事?”
被子滑落,羊脂玉的身體,萬紫千紅。後脊陣痛。
“嘶~”無意的呻吟帶着昨夜瘋狂,從豔紅的雙唇間洩出,迫不及待地同清冷的空氣分享。
不經意間,就連空氣也被染上了幾分風月。
屋外狂風大作。門被陰風吹了開來。
“娘子。”
聲音中帶着幾分欣喜。
柳裕未應答。
聲音的主人不惱,多了一分寵溺:“師尊。”
徒弟?
柳裕什麼時候收了徒弟?
為什麼他不記得?
他是誰?
不知道。
那他在哪兒?
也不知道。
被子上的紅白喜,告訴柳裕,來者不是人,是鬼。
可柳裕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