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裕一臉黑線地擡頭,順着面前的階梯一級一級看上去,有個豪華座位。座位上坐着一人,靜靜看着柳裕。
墨色長發束成高馬尾,一襲靛藍勁裝。
葉景瑜。
剛剛在做夢。柳裕抱頭,想找個地縫鑽了進去。方才連夢話都說了出來,此時窘迫,希望有人能來解圍。
夢見徒弟親了自己……夢境是潛意識的産物,難不成……他對葉景瑜,無意識中竟然有了那種感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這幾天壓力太大,潛意識運作程序有問題,竟然亂做夢。
“師尊,好久不見。”
尴尬的柳裕道:“嗯嗯,你也是。”
一時間,胡言亂語。還沒睡醒,柳裕腦子混亂,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師徒二人正真再次相見,一個正襟危坐于高堂,另一個穿着囚服,正尴尬得扣腳。至于為什麼尴尬……
又流口水又說夢話全被葉景瑜看見有損師尊形象……
“嗯……孩子挺努力的,繼續加油……哦對了,聽說你成親了,我有徒孫沒?”
葉景瑜起身,走下台來:“沒有。”
“唉,可憐我徒媳英年早逝,不然……”柳裕強行找話題。
“不然你老人家年紀輕輕就當師爺了。”葉景瑜笑道。
“呃哈哈哈,确實……不過你通緝我做什麼?”柳裕将夢中的話又問了一遍。
葉景瑜并沒有回答。
“當了郡主不把師尊放眼裡了是吧?”
葉景瑜眼眸暗了暗:“沒有。”
說着,将柳裕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師尊可知我如何堕魔?”
沒有心跳,柳裕心下一滞:“你的心呢?”
葉景瑜笑道:“給師尊了。”
畫風有什麼不對,柳裕試圖将氣氛掰正:“别說笑,你的心我可要不起。”
之前提到徒媳,現在又說要不起葉景瑜的心,聽起來倒像是吃了醋,惹得葉景瑜笑了一陣。
“師尊吃醋了?”
柳裕眉頭一皺:“你說些什麼話?我可沒有。”
此話一出,氣氛更加不對,柳裕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像個撒嬌的小媳婦?
苦惱。
掰不回來索性就不掰了。
“你堕魔不會是我害的?”
葉景瑜笑笑不說話。
柳裕心中吐槽笑面虎。
“就是我害的?”
葉景瑜抱住柳裕道:“從前種種,我不再追究,師尊,隻要你同我成親……師尊,徒兒心悅你……”
柳裕像是被雷轟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看見你的第一眼。”
柳裕在腦中整理思路。剪不斷,理還亂,越理越亂:“這就是你通緝我的理由?”
葉景瑜在柳裕頭上低聲笑道:“師尊怎麼又跑回去了?我通緝師尊,是為了在外面誰見了師尊都能幫我抓回來。這樣師尊便再也不能逃了。”
柳裕嘴角抽搐:“啊?”
“徒兒不願師尊離開這麼久了……”葉景瑜死死抱着柳裕,像是要将柳裕揉進身體裡。
柳裕:“啊?”
何時養出如此油膩的徒兒!
柳裕将葉景瑜推開:“孩子,先用洗潔精洗洗澡去油吧,我受不了了。”
葉景瑜疑惑道:“師尊,你在說什麼?洗潔精?洗潔精是何物?”
柳裕道:“我先走了,恭喜你當上郡主……”
話還沒說完,便被葉景瑜橫抱起,走上台階,繞過座位,再向前走,是一張床。
“别走啊師尊,我們好好兒玩玩兒。”葉景瑜将柳裕扔在床上。
柳裕故作無知,死到臨頭還想掙紮一下:“玩什麼?”
葉景瑜笑:“師尊,都是成年人了,話不需要我挑明了說。這個院子都是我斥資為師尊所建,師尊可别廢了我一番心血……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