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倉盈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骨節都泛白了,但是他得忍,他要是忍不住,遭了這些人一群毒打,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修煉。
李倉盈垂下眼,表情淡然:“既然已經見過各位師兄們,師弟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慢着。”
有一個弟子站出來,“你才剛進内門,修行之路遙遠,你可不能就此懈怠,今日算是師兄們給你做一個接風宴,師兄們挨個陪你切磋兩招,算是師兄們指點你了,你可得感恩戴德啊。”
察覺到這人沒安好心,李倉盈也不受他的激,他要笑不笑地盯着這位師兄,“師兄這話說話,就不怕我誤會你們想和我這個爐鼎體質的人修煉?”
衆人察覺不妙。
李倉盈說:“這麼說來,各位師兄們還要排隊拿号呢。”
“你!”
“好一張鋒利的嘴,看來你在外門是什麼也沒學到,就學到了怎麼和師兄們頂嘴?”
“這話說的就跟你們這些人配做師兄們一樣。”李倉盈眼裡帶上了譏諷。
衆人動怒,就要上前教訓李倉盈。
李倉盈見他們動真格的了,有點慫了,心裡不住祈禱沈長辭可千萬别不管他。
沈長辭是頭一次在白天見到了他的師尊。
時隔幾日,上塵師尊再次出現,而這次出現也是為了鐵鍊斷裂的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追查事情回來的上塵,剛進宗門就被請去了長老室,盤龍和順天匙再次有了反應。
看着再度斷裂的鐵鍊,上塵是怎麼也不相信沈長辭說的修為上漲破壞了鐵鍊的說辭。
“你最近可有和什麼人接觸?”上塵師尊的表情十分嚴肅。
沈長辭愣了一下之後,眼眸閃爍一瞬:“徒兒好像有一次在超度英靈的時候,被人給看見了。”
上塵師尊的心當即咯噔了一下:“那個人是誰?”
“但是天色很黑,徒兒并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徒兒推測該是外門的弟子,”墓地邊不遠的地方就是外門的範圍。
“外門......弟子嗎........”上塵沒有多說什麼,用法力将鐵鍊修複好,叮囑沈長辭日後超度英靈注意不要被别人看到後就立刻趕去了外門。
沈長辭看着上塵師尊的背影有些微微出神。
上塵師尊很快就找到了外門管事,而外門管事對有弟子跑去墓地的事一概不知,他将監工含喊來。
監工也是兩眼迷茫并不知情,但是内門的貴人在等,他趕緊将所有的外門弟子召集起來詢問。
外門弟子們也全都不知情的樣子。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上塵師尊眉峰皺起,沈長辭說的含糊不清,這些外門弟子也不像是會說謊的,在偌大一個宗門裡找出順天匙可是有些難度了。
上塵說了一句叨饒就打算轉身走了。
監工忽然說了一句:“不知道貴人找外門弟子幹什麼?前兩天有一個叫李倉盈的弟子是從外門調去内門的,或許貴人可以問問他。”
“李倉盈。”上塵師尊愣了一下,謝過他之後轉身走了。
他一走,外門管事就立刻讓監工趕他們回去幹活。
在監工沒看見的地方,有兩個人臉色煞白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不會是我們騙李倉盈睡墓地的事被别人給知道了吧?”
“搞不好就是李倉盈自己說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墓地才會沒找到我們。”
“管他呢,反正找到我們頭上,我們就實話實說,我們不和爐鼎體質的人住一屋就是了。”
李倉盈和諸位師兄們的情況焦灼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藍色的身影落在了李倉盈的身後。
所有的弟子再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全都跪下來,表情無比恭敬道:“見過上塵長老。”
李倉盈一愣。
哦,對,聽沈長辭說上塵師尊習慣了,都忘了他真正的身份是宗門裡最年輕的長老。
李倉盈轉身見到上塵,也是一眼的跪下來恭敬的喊了一聲。
上塵說了一句各自修煉,就走到李倉盈身邊帶着他去一邊說話了。
“本尊問你,你在外門修行的時候可有去過後面的墓地?”
李倉盈眼皮子一跳,不是吧沈長辭,你不是最喜歡你師尊的嗎?難道你連和我雙修的事都告訴給你師尊了?
不怕污了他的耳朵?
你是有臉說,他是沒臉認的。
李倉盈搖頭,裝出眼神迷茫的樣子:“咱宗門裡還有墓地?”
上塵:“......”
看來順天匙也不是李倉盈。
尋找了一番,上塵也有些累了,他看着李倉盈,眼眸複雜了起來。
他先前也曾受了李家諸多的禮。
當得知李倉盈被虛玉翻臉不認認,被同門厭惡嫌棄,被趕去外門,如今又回到内門,心下多是歎息。
上塵許是感激李家曾對他的照拂,如今想答謝李家的後人,便對李倉盈道:“聽聞你是從外門勤學苦練到練氣期進的内門,日後在修行上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