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以宗門弟子全傷、大弟子趕出宗門、長老和門主威嚴丢失結束。
李倉盈回到自己的住所,連忙給白蛇檢查傷口。
小白蛇的眼睛成了荷包蛋,嘴巴委屈的下垂,尾巴也不支棱了,耷拉在一旁,在李倉盈給它檢查傷口的時候,尾巴尖搖晃一下再無活力。
李倉盈心疼壞了。
門扉被一道清風掃開再合上。
見到沈長辭,無數委屈擠到嘴角邊,李倉盈就是說不出來,一旦啟唇,最先發出的定是他的抽噎聲。
李倉盈投入了沈長辭的懷裡,小白蛇的尾巴尖也纏繞上他的手腕。
“修煉搭子,你真可靠!”李倉盈聲音悶悶地。
沈長辭楞了一下。
上塵隻是擔了養育他教育他的恩情,但從不讓他依靠他,一直以來,他都是形單隻影,無依可靠,無人可靠。
他救下的一人一蛇,竟是覺得他可靠。
“還不是你兩太弱?”沈長辭無意嘲諷,實話實說。
比他強的大有人在,哪天他倒了,可護不住這一人一蛇,但偏偏這一人一蛇依賴他的樣子又入了他的心。
“我馬上就不弱了。”李倉盈眼睛亮亮地:“我可以外出曆練了,我可以有機會去翠玉山調查我父母的行蹤了!”
“恭喜這兩個字就留着你曆練回來的時候再跟你說。”沈長辭推着李倉盈朝着床上的方向走去。
知道他是在催促他雙修,李倉盈臉紅撲撲地:“你怎麼就知道我曆練會遇險?”
“就你們宗門裡這些個小肚雞腸的長老們,不在你曆練的時候給你使絆子,都是你幸運。”
“就算他們不跟你一介弱小計較,外面的靈獸、魔物,你這個築基期又能幹什麼?”
“對,我的封印還沒有解開,不知道去找上塵長老有沒有用。”
“就這樣吧,你就用這個修為去曆練,我護着你。”
李倉盈的頭發被沈長辭的胳膊壓住,他對着他怒目而視。
沈長辭換了個姿勢,莞爾一笑,說:“給你一半我的心髒,你身邊還有小白蛇,你定會平安歸來。”
李倉盈知道沈長辭的神通,自然是全都接下了。
與此同時。
清河師尊去尋了上塵。
“見過上塵長老。”
上塵見他眉心緊皺,知他為何而來,直接拒絕和他溝通:“我意以已決,休要勸阻。”
清河師尊歎氣,轉身走了,他身為李倉盈的師尊,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李倉盈的造化了。
他一走,上塵卻是發起了呆。
當時抵擋在李倉盈身前的法牆有沈長辭的氣息。
他說完李倉盈獲得外出曆練資格,就有鐵鍊的聲音響起,該是沈長辭走時的動靜。
他歎氣一聲,去了一趟長老室。
大長老、三長老、四長老并不在,二長老、五長老則是繼續看守盤龍和順天匙的動靜。
“如你所料,盤龍和順天匙皆有了反應。”二長老沉穩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順天匙的下落?”。
“暫無,多謝二師兄。”上塵拱手,轉身走了。
月色下,他的臉色陰沉能滴出水來。
沈長辭是盤龍無疑。
李倉盈竟然是順天匙。
盤龍和順天匙都不可留。
但目前知道盤龍和順天匙身份的隻有上塵一人。
盤龍尚且羽翼未豐,加之又是他從小養大,那晚沈長辭送的明月直接頃刻在上塵的内心,恻隐之心一動,他畢不會讓盤龍隕落。
李倉盈無大才,廢物一個,昔日他父母對他的照顧,他最近幾次三番也算是報完恩了。
上塵心裡有了抉擇。
在盤龍順天匙尚未知曉真相之前,留盤龍,棄順天匙是他最終的謀略。
“到底有了交情,殺你我于心不忍,隻有借外出曆練讓你出事隕落,才能不讓人懷疑。”上塵擡頭,看向皓月。
外出曆練的人選最終确定。
出發時間就在明日。
李倉盈等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
“專心。”沈長辭皺眉,伸手将李倉盈的臉掰回來。
李倉盈臉上都是淚水,眉頭因為他的動作不舒服地皺着,但嘴角又是笑着的,沈長辭盯着他,修不下去了。
“你怎麼了?”李倉盈抹去臉上的淚水。
沈長辭臉黑黑地:“你剛才真醜,到底是要笑還是要哭?”
“我不能同時進行嗎?”李倉盈覺得自己表現挺好。
“說了很醜。”沈長辭伸出手按在李倉盈的臉上。
“我就是太開心了。”李倉盈從他的指縫中看他,聲音逐漸哽咽:“我隻要一想到他們出事了,我怕我日後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廢靈根,身體還不好,頭腦也不好,沒給他們賺過三瓜兩棗,反而一直在花他們的錢,孝順也沒有多孝順,他們還是對我那麼好,他們出事我一點忙都幫不上,我真得很我自己。”
“你的父母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在他的眼裡上塵隻是養着他不死都算是父親了,沈長辭不理解。
“當然是因為愛我啊!”這一點李倉盈十分的自信。
“你說你沒有父母,這可太奇怪了,人不會沒有父母的,你肯定是沒有去找所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在哪,做什麼的,為什麼沒和你在一起。”沈長辭提過,李倉盈一直記得。
當時不熟,又着急哄着他教他術法,所以不敢說真話。
現在不一樣,沈長辭的半個心髒,都在他的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