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偷取宗門禁書被發現,總是要懲罰犯人才能起到警示其他人的作用。”
上塵來到李倉盈的面前,湊近問他:“禁書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李倉盈說不出話,死死地咬住唇瓣,一雙眼睛充滿恨意地瞪着上塵。
他根本沒有偷什麼禁書,又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上塵無情轉身,“算了,反正禁書身上有法術,到時候搜尋一下就好了,至于你,處于火刑。”
上塵離開。
李倉盈身邊的執事立刻架起高台,空隙的部分填充的都是柴火。
李倉盈踩着刑具,被架在木架上,眼神空洞。
他看着台下那些昂首看他的人,議論他的人,腦子有些混沌。
大家不是都穿着一樣的修仙道袍嗎,為什麼,卻隻處處針對他陷害他?
他才剛找到關于父母的線索,如今他就又要斷了這份親情嗎?
李倉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表情猙獰,猛然對着這些曾經的師長、師兄弟們破口大罵。
“你們根本不配做修士,無心無情無德,天道輪回,總有有一天你們将嘗受和我一樣的苦楚,你們今日殺我,來日就是殺你們自己!”
這話聽地修士們一陣火冒三丈。
“趕緊把他燒死!”
“偷了東西還敢口出狂言!”
“上塵長老還是太有憐憫之心了,應該将他碎屍萬斷再處以火刑!”
原來這些人根本不會反思,反而隻會覺得覺得他不夠慘。
李倉盈哈哈大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說他瘋了,說他肯定是已經修煉了禁書,所有人都在向上塵進言将他立刻燒死!
“好吧,我也是遵守大衆的意志,現在,對李倉盈的火刑即刻處刑!”
執事立刻用了火法術,将高台低下的柴火點然,大火升騰起,瞬間燎了李倉盈的衣衫和頭發。
李倉盈看着跳躍的火蕊,隻覺得無比的累,他這樣惹人生厭,或許死了更好。
死了更好嗎?
李倉盈擡頭看天,眼神茫然。
忽然,他的懷裡有什麼東西在掙動。
李倉盈失神垂眼。
“啾啾!”一道清脆地鳥叫聲悅耳,震的李倉盈的神台都清醒了不少。
“是你?”李倉盈将它看了個遍:“你是怎麼躲過執事們的搜查的?”
“啾啾啾啾......”幼鳥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李倉盈聽不懂。
“你走吧,我這裡很危險,不要跟着我了,找個地方自己養活自己,好好長大。”說着李倉盈的熱淚再也止不住。
“啾啾!”幼鳥好像很生氣,用稚嫩的喙啄李倉盈的筆尖。
察覺到火光,幼鳥啾了一聲,撲騰着毛都沒有長全的翅膀,張開了嘴巴,猛力一吸!
大火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
執事們在一旁又點起了火法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使不出來了!
“快看,李倉盈胸前的是什麼!”
“是靈獸嗎!”
“他怎麼有這麼多的靈獸?”
上塵皺眉,看向幼鳥,突然拔劍,面目帶着殺意:“不對,這是魔物!”
“什麼,魔物?”
衆人見李倉盈和魔物有染,想要處死他的心更加強烈!
“小鳥,你快躲起來!”
幼鳥不聽,反而張開翅膀守護在李倉盈的身前。
李倉盈急地用嘴去夠它,想将它叼開。
他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銳利的劍氣正沖他而來。
噗嗤,洞穿的聲音響起。
李倉盈所有的動作頃刻間頓住。
他眼睛滞澀的移動,瞳孔猛縮,看着被長劍刺入的胸膛,鮮血的顔色是真紅啊,很快就流向了地面。
心脈受損,李倉盈吐出血來,他艱難地擡頭去看上塵,隻見他眼神冰冷無比,無一絲人情。
上塵伸手将幼鳥提走,反手背劍,對執事道:“繼續執行。”
一身是血的李倉盈,重新燃在火焰裡,他眼裡有血有淚看着上塵,說不出話,唇瓣顫動。
火舌開始舔舐李倉盈的身軀,李倉盈性命垂危。
衆人期盼着李倉盈順利被處死,突然一道無形的身影出現,将李倉盈擋在火焰之外。
“對不起,我來遲了。”沈長辭終是沒忍住對李倉盈動了恻隐之心。
沈長辭一直在觀望,觀望上塵能做到什麼地步,等确定了他就是要将李倉盈置于死地,這才開始糾結起來。
說到底,李倉盈就是個修煉搭子,和他并沒有什麼實質的情感,幫助他修為升階、外出曆練給他半顆心髒,都是為了排擠他的寂寞空虛的産物。
他恐懼他身上的鱗片,恐懼自己是個怪物,也隻有李倉盈不懼怕他,還和他雙修。
他本可以不用為了一個修煉搭子,和上塵翻臉。
但上塵絕不會無時無刻的陪伴他,不會和他雙修,不會在看到他一身鱗片的時候還笑着靠近他。
沈長辭看着李倉盈混身的燒傷,刀傷,拿出丹藥喂給他吃。
李倉盈的臉頰被火撩了一半,血肉模糊,但他最優關心的還是沈長辭。
“你怎麼來了?你快走,我不要你救!”李倉盈掙紮起來。
“别動,現在已經沒法走回頭路了。”沈長辭抱着李倉盈看向了對面。
沈長辭露出身影的那一刻,玄天宗的所有人都出動了。
閉關不見的掌門、排序一到五位的長老、各門門主、餘下幾百名弟子,聲勢浩蕩。
李倉盈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眼圈紅了,他抱緊沈長辭,“今日我兩怕是要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