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辭沒有吭聲。
李倉盈感動地直哭:“你就是我的好搭子,永遠的搭子!”
沈長辭撇了他一眼。
沈長辭一甩袖子,被法術控制住的白蛇和刺貓瞬間得到了自由,它們恢複過來,精神抖擻,開始在宗門裡大肆破壞。
修士被甩飛,宗門院牆化為灰燼。
“上!”玄天宗掌門一聲令下,所有人對沈長辭出手!
上塵呆愣愣地看着跟所有人交手的沈長辭,握着劍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明明是為了保護沈長辭,才動了除掉李倉盈的殺心,為什麼沈長辭卻不顧危險,袒露真身也要将李倉盈救下?
他做錯了嗎?
沈長辭将所有人的攻擊全都打回,衆人皆吐出心頭血。
掌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伸手拭去嘴角邊的血液,言辭嘲諷:“哼,不愧是上古魔龍,羽翼還未豐滿,竟是已到飛升後期境界。”
上古魔龍?
第一次聽見這個詞,沈長辭的攻擊頓了一下。
什麼意思?
他不是人?
龍為蛋生,所以他其實不是孤兒,是有父母的?
沈長辭擡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上塵。
上塵臉色煞白,眼神閃躲,一切都明了了。
“我乃魔龍?”那他身上無故長出的鱗片就說的通了。
第一次知道了關于自己出生的事,沈長辭心神失守,在大戰中屢屢被擊破,很快他的身上開始有了傷口。
“沈長辭。”見他的神情不對,李倉盈擔憂地看着他。
玄天宗的長老們發現這一現狀,互相對視一眼,不斷的跟沈長辭講述關于魔龍,關于他父母的事。
“你乃盤龍,滅世惡龍,當時正道魔道合力才将你那父母處死。”
“人算天算,竟是沒算到,她們留下了當初是顆蛋的你。”
“為了消滅你的父母,正道魔道百廢待興,所以你猜我們幹了什麼,我們剔了你父母的血肉,用他們的骨頭,搭建了宗門。”
“你的父母們高千尺,長千尺,夠搭建很多宗門,玄天宗便是你父母的骨架搭建而成。”
“而後我們收養了你,上塵教育你,以謊言的方式将你壓制在墓園,說撫慰英靈也是騙你,實則那底下是個大陣,專門用來吸取你的靈力。”
玄天宗的人每說一句,沈長辭就破碎一次,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堆疊。
不知道是誰刺過來的劍忍差點刺進沈長辭的心口,李倉盈見狀上前幫他擋了一道。
“噗!”李倉盈噴出的血液濺在了沈長辭的臉上。
溫熱、鹹腥。
沈長辭呆呆地看着他。
李倉盈伸出無力的手給了他一巴掌:“打架的時候别分神,你父母的事......就該在這個時候教訓他們。”
沈長辭心神皆震,立刻就用催動,然而他已受傷不淺,哇地一聲他吐出一口血來。
“好機會!”玄天宗長老目中露出精光。
“擺昊天大陣!”
“是!”其他四位長老,瞬間占據位置,但昊天大陣是由五個人形成。
“上塵!”掌門及四位長老喊上塵的名字!
上塵握劍,站進了他們隊伍裡。
大陣生成。
金黃色的光落在沈長辭的身上,陣法的威力将他的壓得無處施展,他腳下的土地直接龜裂。
他懷裡的李倉盈因為修為低,不斷地從口中吐出鮮血,他臉色煞白,性命垂危。
沈長辭見狀,隻來及用法術護住李倉盈的性命。
當他被陣法的枷鎖扣住手腳,事已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大戰過後,玄天宗宗門殘垣斷壁,修士們死的死傷的傷,門主們在打坐修煉,掌門和長老們還能堅持,正在商讨如何處置沈長辭和李倉盈。
掌門:“直接處死,現在他已經有如此大能,再放任一段時間不管,定會覆滅我玄天宗乃至整個修真界!”
四長老和李倉盈沈長辭有仇,言辭毒辣:“不若将他的手腕腳腕筋脈隔斷,将他做成人彘,我們吸取他的靈力修煉如何!”
五老張搖頭:“此乃魔龍,你用于修煉是想堕入魔道嗎?”
三長老沉吟了一聲:“魔道......我記得我們正道道祖一直有個未完成的心願,那就是吞并魔道,不若利用沈長辭将魔道絞殺如何?”
上塵在一邊聽着他們的說辭,心越發地下墜,當真是安甯的日子過久了,他都快忘了,幾百年前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
掌門思索了片刻,點頭:“待修士們整頓好,傷勢複原,我們來商讨除魔大計。”
長老們互相對視一眼,說了是。
“但是......為什麼這個沈長辭誰都不保護,卻是願意出來保護李倉盈呢?”二長老意有所指。
上塵的心咯噔一聲,猛地轉頭去看二長老。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二長老居然一直在看他!
二長老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秒,二長老忽然來到沈長辭的身邊,他用法杖挑起昏迷的李倉盈的手搭在沈長辭的身上。
下一瞬間,沈長辭身上的修為立刻暴漲!
二長老哈哈笑了出來,“果然,順天匙找到了!”
“什麼!”掌門長老等人皆驚!
“都說盤龍和順天匙互相吸引,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沈長辭舍身救李倉盈的緣由。”掌門的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揚。
“我們已經有了盤龍,如今又有了順天匙的加持,絞殺魔道簡直是易如反掌!”掌門低頭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沈長辭和奄奄一息的李倉盈。
“有順天匙我們就能拿捏魔龍。”掌門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剩下的長老們則是處理宗門重建的事宜。
上塵站在沈長辭和李倉盈的面前,面露不忍。
“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不願讓我喊你爹。”沈長辭的眼睛盯着上塵移動,他的眼圈紅了:“你是如何看待我的,是被你圈養在墳場了的豬狗,還是可以憑你心情随意擺布的小醜,你可曾......真心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