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兩刀一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月朗星稀,你穿着不太便于行動的和服,卻還踏着小小的躍步走在前方,看得出心情非常不錯。
“呼呼,晴明果然很厲害啊,在陰陽道方面,他的造詣可比我高多了,”你一邊走着,一邊和身邊的兩位刀劍男士搭話,“不過果然是因為靈力分散的原因,總感覺打的不是很盡興。”
“晴明大人的靈力……應該是分散在江戶各地作為監視……”龜甲貞宗在不凸顯某些特質的時候還是于其外貌相匹配的,淡雅如白菊的青年,“雖說主人也并未拿出全力,能在靈力方面和您媲美的人,至今也隻見過晴明大人一個呢。”
你想起了白天時那場似玩鬧又似認真的打鬥。
雖然正如龜甲所說,你和晴明都沒有使出全力,但至少你,是真的帶了幾分火氣去打的。
所以并沒有完全用陰陽術,而是将靈力凝聚做成武器,作為攻擊的主要手段。
不愧為結野衆的首領,結野晴明的防守毫無破綻,你所有的攻擊不是被避開就是被結界擋住,反擊時的火焰和雷霆也被控制在了震懾的程度,調控得極為精妙。
……不過這樣反倒有些不爽了,總有種被讓着的感覺。
看他那個妹控的樣子,是不是牽扯到克莉絲特才會完全發揮出全力呢……稍微有點想看……
……不,再說吧。雖然那樣也很有趣,但你也不想把關系弄僵。
畢竟晴明(的臉)是你的菜嘛。
順便一提最後你還是成功打到了晴明的臉上,通過假裝結束戰鬥然後他無防備接近的時候直接一拳打了過去,不過對方好像也是故意沒有阻止,總之你的目标達到了。
千子村正的輕量裝和服直接把刀派(名字?)印在了腳邊,引得零星幾個過路人頻頻側目,妖刀望着月亮,卻沒有回複你的話:“主人,今晚這月亮可真是妖異啊。”
你放緩了腳步,也擡頭望月,開玩笑般回道:“怎麼?你也會占蔔嗎?”
不過既然你的近侍都這麼說了,你也就順着他的話,閉上眼,用靈力做了簡單的占蔔。
“……大兇。”
你喃喃着。
聯想到了今天早晨去萬事屋一個人都沒找到,而且還有晉助的消息沒有傳達出去,你合理懷疑他們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會自己碰上。
替身使者會互相吸引,攘夷浪士也會,桂和銀時不就經常在奇怪的店或者随便哪方被真選組追的時候意外碰見。
所以晉助因為一些原因和他們偶然遇上也是很正常。
不過姑且還是“看”一下他們在那裡吧。
幾秒後,你猛地睜開眼,轉向昨天曾去過的,停在港口的艦船方向。
桂和晉助在船上,銀時在港口不遠處。
銀時那邊的感覺……不是很好。
但晉助也沒和他在一起,哪裡有人能威脅得到白夜叉呢?
你再次感受他們各自親近的人,伊麗薩白、新八同學在銀時相近的地方,神樂……在朝着艦船方向靠近?
嗚啊,這個有點麻煩啊……晉助難說會不會留手……
再次想起那個說着毀滅世界,眼裡的暴虐卻像是在自我毀滅的難搞至極的同學,你又覺得自己期望中的同學會遙遙無期。
實在不行就搞偷襲把他們全部綁到一起坐下來談心好了。
你平靜地想着。
“怎麼了,主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能是看你臉上表情變幻莫測,龜甲貞宗有些擔憂地發聲:“如果是身體不适,請務必把我當成交通工具,無論是騎在我的身上讓我爬回去還是把我當成馬鞭打,我都會以最快速度趕回家裡。”
你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咽下了吐槽,而後囑咐道:“……不,龜甲你去晉助的船上把神樂……一個橙色丸子頭的可愛小姑娘平安帶回來。”
“如果是主人的命令,”他點點頭,也沒多問什麼,便轉身朝着艦船方向離去,“那麼我去去便回。”
看着那個在黑夜中格外顯眼的白色身影離去,你轉頭向千子村正道:“我們去銀時那邊,那邊的問題比較嚴重。村正,你感覺到了什麼對吧。”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十分模糊的說法:“該說是妖刀之間的吸引嗎……有種似同類而非同類的感覺。當然,并非是什麼好事。”
“妖刀、嗎。”
你低聲重複了一遍,随即帶着自己的近侍往銀時所在的地方趕去:“隻能希望銀時沒事。”
*
血,混着剛剛沾上的河水,凝固在了男人的外衣上,平日裡總是漫不經心的笑臉也早已消失。
而他面前的人,已然再次舉起刀刃,想要給予他最後一擊。
你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在夢中你所錯過的那一幕,但那不過一瞬。
還來得及……!
“村正。”
“遵命。”
雖然心中波瀾萬丈,但說出口的話卻異常平靜。
你讓自己的近侍去阻攔那曾遇見過的試刀殺人魔,自己則是靠近了被打到吐血的銀時身邊,用靈力穩固住他的傷勢。
“源小姐!”/“怎麼感覺像是真正主角登場的時機”
橋的上方,志村新八和伊麗莎白也同樣看到了你,像是松了口氣般,甚至有空開始吐槽。
“哦呀哦呀,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相遇,”岡田似藏一擊不成,便拉開了距離,“這與昨日的侍從似乎并不是同一人呢,源在戰後竟也組織了武裝力量嗎?”
你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你最後想說的就隻有這些嗎。看在晉助的面子上,已經讓你多活一天了,真是不知福。”
“别那麼說嘛,正是多虧了昨天的戰鬥,才讓我今天能如此暢快地與白夜叉過招。”
他手上的刀生長着紅藍灰交錯的機械長管,宛若人的肌肉血管脈絡,破開皮膚表層直接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比起昨天,數量增多、速度加快、操縱精密度……反而降低了?
你分出些許注意力看着村正和岡田的打鬥,本以為是“人操縱刀”,仔細看卻像是“刀操縱人”,如同怪物一般的武器正如同嗜血的野獸,襲擊着面前的敵人,罔顧主人的意願。
……不過現在你也沒心情去仔細分析這些。
你并不擅長治愈系的法術,所掌握的僅僅是作為基礎的層級。
換句話說,也就是“吊命”。
而且白天剛剛和晴明打了一架,稍微有點超負荷了。
别死啊,銀時。
不要又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随便死掉。
“喂喂,表情别那麼僵硬,”胸口開了個大口子還被狠狠砸在岸邊牆上的坂田銀時咽下口中血沫,扯動嘴角,“銀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本來年紀就上去了,再那麼嚴肅小心長皺紋。“
你同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還有心情說這種話,看來血流的還不夠多啊。要不就把你放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他看你表情緩和,也就放松下來:“至少把我交給那邊的新八……啊痛痛痛!你是不是剛剛故意戳我傷口,想謀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