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仰起頭,深深吸入一口氣,感受到新鮮氧氣從鼻腔到肺再變成二氧化碳從口腔離開,最終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往那扇熟悉的大門走去。
走過給予你精神沖擊的大廣場,你由衷地希望這次不要再遇見那僅憑兩人之力就把你家主力隊伍搞得不得不撤退的人。
但很快,在你看到在廣間等候的三人時,你就知道自己今天運氣并不好。
“源小姐,上次真是失禮了,那天我正巧不當值,不過相信十四和總悟有好好接待您,他倆可是我最信賴的隊員。”
上次隻看到鼻孔……不是,看到常服的真選組局長很有禮地向你問好,語氣不卑不亢,盡顯領導者風範。
但是他之前被阿妙打的跟蹤狂樣子已經在你腦子裡定性,一時間很難改過來。
啧,為什麼不能像绀野前輩一樣是個溫和的讀書人呢。
你發出了見到自己不喜歡類型的聲音。
“這次将您叫來,是因為收到了巡邏那邊的消息,”他一邊帶着你向前,一邊道,“這位被捕的先生自稱千子村正。”
你自然知道,因為村正在被捕的時候就已經給你傳了信息。
本以為是他殺那個人斬的時候被看到,作為幕府的客人,就算他被定罪殺人也能被保釋,所以你也沒當回事。
特權……在這種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土方十四郎為你們打開了前面房間的門,嘴裡沒有叼着平常的煙,淡淡道:“半夜被巡邏的隊士們發現,衣衫不整,手中持刀,刀鋒甚至還在滴血。”
“罪名是暴露、持刀,以及傷人。”
他那青色的眼睛仿佛有利光劃過,省去了敬語:“姑且相信他說的并非試刀殺人犯的話。但如果他是,那可不會就那麼算了。”
持刀傷人啊……果然還是被抓到了。但村正理應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難道那個人斬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
不,等等。先不說這個,是不是有個奇怪的罪名混進去了?
你扭頭看了眼端坐着的妖刀,對方回了你一個乖巧的笑容。
回想起他真劍必殺時候的裝扮,又覺得這個罪名十分切題。
雖然不是之前你預想的在白天因為裸奔罪被抓,也算是預料之中吧。
你的思想混亂了一瞬,最後又自洽了起來。
“嘛嘛,土方先生,不用那麼麻煩,”沖田總司這時已經将别在腰間的刀出鞘,語氣随意,“不管怎麼樣先斬了再說,反正就是罪人吧。”
不等等沖田君,坐牢和斬首還是有一定區别的吧,你這樣做警察真的沒問題嗎,法律制度在哭哦。
你的解釋和吐槽都還沒說出口,就被近藤局長打斷:“好了,十四,總悟。”
“抱歉,我家隊員太急性子了,”他朝你笑了一下,十分誠懇,“我們也知道源小姐是幕府的客人,但就算是您的家臣,在江戶犯罪還是要受到懲罰的。所以我們想要知道真正的事情經過。”
語氣雖溫和,但也有着不知真實不罷休的氣勢。
配上兩邊站得跟門神似的散發殺氣的兩人,更顯得空氣一觸即發。
很有骨氣嘛,不愧是真選組,雖然之前是那個樣子,但确實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公仆。
可你不喜歡被人質疑,尤其還是自己的家臣。
所以你笑了,還是一樣友善,但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攻擊性:
“如果我不做解釋,想要強行帶走他呢。”
“那我們會盡全力阻止。”
原本面上帶笑的近藤局長表情也嚴肅起來,沒有拔劍,但身邊的氣勢也逐漸防備起來。
真是固執的笨蛋。對幕府的貴客說這種話,真的不怕被革職嗎。
不過武士也就是這一點很有趣啊。
你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敵意:“開玩笑而已。放心好了,我沒有和幕府作對的想法,也沒有那種殺人的嗜好。”
“村正,那就稍微解釋一下吧。”
“好的,”頭上帶着中傷字樣的千子村正之前一直像個壁花一樣安靜坐着,直到你開口才出聲,“那晚上我奉命去追趕逃走的人斬,在斬下他一隻手臂後,因一時疏忽失去了他的蹤迹,接下來便被巡邏的人發現了。”
說到這,他笑了一下,而後繼續道:“至于衣衫不整……那僅是因為真劍必殺。”
這段話有些過于簡略,在不了解遊戲背景和幹架上下文的真選組面前,這解釋約等于沒有。
但既然說了要解釋,那就解釋到底吧。
你這樣想着,便環手站着,等着他們那裡來的問題:“好了課後提問時間。”
“提問——真劍必殺是什麼?”
“好問題,沖田同學。那是我們這個設定下特有的爆衣必殺。”
“那□□的話作為武器攻擊力是不是最高?”
“我感覺你在想很危險的事,所以不回答。而且□□是性騷擾主人我不允許!”
“你了解脫的美好嗎?”村正聽到這話宛若找到了組織,眼神都發亮起來,手也放到了領口,“那為了慶祝找到同好,我就脫——”
你沒等他說完,一把把他扯下一半的衣領挂了回去,平靜道:“這種時候就别脫了,之後回本丸讓你脫個夠。”
“是嗎……那看起來得先穿上了……”雖然沒有反駁,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遺憾。
你說的脫個夠自然指的是泡池子治療,但面前的三個人卻不知道,于是都用一種“連受傷的人都不放過審神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的眼神看着你。
而且沖田桑為什麼一副“我理解受傷的時候會更有趣”的可怕表情!你一點也不想懂!
你試圖讓大家忘記這回事,繼續對話:“那麼還有問題嗎?不提問老師就要走了。”
“提問!人斬是那個最近出現的試刀殺人犯嗎?”
“沒有錯,近藤同學。正是那個【哔——】的試刀殺人犯,老師是受害者之一,雖然他沒成功砍到我就是了。”
“那老師有看到犯人的樣子嗎?”
“那當然啦,之後老師給近藤同學描述一下,請務必要把他的畫像貼滿大街小巷。”
“好的老師!”
不知道為什麼,近藤局長在地上跪坐着,腰杆挺得筆直舉手。
雖說是你挑起的,但你也真沒想到他們會和你就這樣繼續下去。
為啥把這整的跟真課堂似的,很想上課嗎近藤同學?
到現在,局長那優秀領導人的風範(存在過嗎)在你心裡已經和當時阿妙小姐揍他那邊的垃圾一起焚化成灰了。
“這種弱智的問答模式可以結束了嗎,”真選組難得常識人看到這一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近藤先生,我們正常說話不行嗎。還有總悟,不要起哄。”
“噗噗,土方同學,就是因為你在課後提問一句話不說,老師才不喜歡你啊。”
沖田總悟捂住嘴笑了起來,明顯不把副長放在眼裡:“你說對吧,老師?”
……因為很有趣所以通過!
你心裡想法轉了一圈,覺得紅櫻篇應該不會有很多真選組戲份(這是可以說的嗎),也就配合着玩了下去:“沒錯,土方同學,老師還是更喜歡積極一些的學生。”
近藤勳聽了這話仿佛一個擔心自己孤狼好兄弟交不到班級裡朋友的青春期少年,擠眉弄眼地朝着土方十四郎看去:“十四,我知道你有問題的對吧?”
有什麼問題?他看有問題的是你們的腦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扮老師學生的過家家遊戲。
他按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平靜地看向你和村正,問:“幕後的是誰?”
這句問話一下将剛剛活躍起來的氣氛再次帶入沉默,另外兩人也朝着你的方向看了過來。
咻——正中紅心!不愧是鬼之副長。
明明你還什麼正經話都沒說,就完全确定你知道真相呢。
“不——知道。”
你拖長音調,沒想隐瞞什麼,但也表示出了立場:“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不會讓你們插手的。”
“不過放心好了,很快就會結束了,不會再牽扯到民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