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奚拾上班得空了會時不時主動發消息和沈叙宗聊會兒,晚上下班回去了,又得聽楊亦在他耳邊叨叨不能找沒錢的。
年前,年二十六這晚,奚拾翹班和沈叙宗吃了年前的最後一頓飯。
奚拾訂的餐廳,訂在離沈叙宗公司稍近的地方,自己準備打車或坐地鐵過去。
但令奚拾沒想到的是,他拎着車厘子草莓準備走出酒店的時候,沈叙宗給他發了消息:【我在酒店門口。】
【你在哪棟樓?】
奚拾意外,給沈叙宗撥語音電話,接通,問:“你來接我了?你在那兒?”
沈叙宗:“前面餐廳。”
沈叙宗不久後接到了奚拾,奚拾快步走向車,沈叙宗留意到奚拾手裡拎了東西,從車裡下來,幫開了後備箱。
奚拾笑了笑,舉了舉手裡兩個疊在一起的水果箱:“上次說好了。”
跟着道:“我讓酒店采購的時候順便幫我買的,都是不錯的水果,你吃吃看。”
說着放進後備箱。
沈叙宗:“謝謝。”
奚拾:“客氣。”
兩人上車,一路依舊說說聊聊,奚拾還道:“早知道你來接我,我就不訂那裡了。”
又說:“你開過來挺遠的吧,不麻煩嗎,我還特意訂的折中的地方。”
“不麻煩。”
沈叙宗話語淡淡的,話少、沒什麼神情的老樣子。
但奚拾聽到出來,沈叙宗是真的不嫌麻煩,也願意過來接他。
奚拾心底不免高興。
而有了楊亦近來的“耳提面命”,等吃飯的時候再聊天,奚拾多少提及了一些比較個人也比較現實的問題。
比如大大方方地問沈叙宗現在的收入有多少。
車有沒有貸款。
有沒有房貸。
沈叙宗聽出來奚拾想知道這些,沒有反感,也沒有覺得被冒犯,直接回:“千荟的收入不高,六千多。”
“我沒有車,現在這輛車是我哥生前的,沒有貸款。”
“我名下目前有幾套房子,也都沒有房貸。”
奚拾接話:“那你條件蠻好的呀。”
幾套房呢。
奚拾借機向沈叙宗坦白自己的情況:“我雖然也是本地人,但我沒有房子。”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有個養母,但養母的房子以後也不會給我。”
沈叙宗應道:“外在的物資條件隻是一時的。”
“人和人不同,差别大。”
“有人生來就有,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
“沒有的話,也沒什麼,努努力,總會有的。”
奚拾點點頭,心裡這時又有些高興,不是高興沈叙宗條件還不錯,是高興他與沈叙宗有相同的金錢價值觀。
他接着聊道:“你上次說你之後會回總公司?是這麼打算的嗎?”
而當晚再次讓奚拾驚訝的是,沈叙宗又提前付掉了賬單。
奚拾錯愕,眨眨眼:“不是說好了我請嗎?”
沈叙宗回:“你給我帶了水果。”
奚拾:“你都請好幾次了。”
而且價格都不便宜。
沈叙宗毫不在意的神情,跟着說了句讓奚拾聽了又高興又要耳根發紅的話。
他說:“不用在意誰付,和你吃飯聊天很愉快。”
奚拾聽了,心底一下快跳了起來。
這個信号實在太太太好了。
奚拾沒辦法不激動開心。
等到了小區門口,準備下車了,奚拾轉頭,大大方方又語氣熱忱地對方向盤後的男人道:“沈叙宗,和你吃飯聊天我也很開心。”
說完對視着笑了笑,推門下車。
等回到出租屋,見到下班回來的楊亦,奚拾多少有些亢奮,特意告訴楊亦:“他說和我吃飯很開心!他很開心!和我吃飯!”
正換鞋的楊亦:“……?”
楊亦無語,他懷疑奚拾長出了戀愛腦。
奚拾:“對了,問過了,他有好幾套房。”
楊亦一聽,琢磨了下,趿着拖鞋走進廳裡,嘀咕道:“這倒是還行。”
見奚拾一臉開心,無語:“那房又不給你,你瞎開心什麼。”
奚拾一臉氣色紅潤的樣子:“他說和我吃飯很開心啊!”
楊亦無語搖頭,邊回自己房間拿洗澡的衣服,邊給奚拾潑冷水:“有幾套房又怎麼樣,他家底厚實到能跟住我們酒店的那些有錢人比?”
奚拾根本聽不進楊亦的“冷水”,還在兀自高興。
而當晚,躺在床上,算了算時差,奚拾給遠在瑞士的莊書淩發:【我決定追他了。】
莊書淩約莫就在刷手機,秒回:【喲,不錯麼。】
奚拾:【你了解他嗎?能不能跟我說說他的喜好什麼的。】
莊書淩:【倒是聽他哥以前提過一些,不過都是‘沉迷學術’‘為人冷感’這些,對你沒什麼幫助。】
【有一點,你可能應該有點用。】
奚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