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和沈叙宗一确定關系和相互的心意,馬上便進入了甜蜜的戀愛期:
沈叙宗每天晚上都開着帕薩特過來找奚拾,奚拾忙工作,他就等着,奚拾下班,兩人就去吃好吃的,附近公園或商圈散步。
奚拾休息放假,兩人就約着到處玩兒。
外面公共場合不方便,奚拾和沈叙宗都是在帕薩特裡親吻。
起先是很淺很輕地親,親臉、親額頭、親鼻尖,柔軟的嘴唇輕碰。
慢慢的,兩人親吻嘴唇、淺嘗辄止,都親得格外純情。
再慢慢的,兩人都學會張唇、用舌尖,一點點把親吻加深。
奚拾如今可喜歡沈叙宗這輛帕薩特了,B級車,車内空間大,又低調,貼的車膜從裡面看外面看得清晰,從外面看裡面卻是一片黑,什麼都看不到。
每天沈叙宗開車送奚拾回來的時候,下車前,兩人都會親一會兒。
奚拾已經完全習慣了沈叙宗身上的氣息味道。
也喜歡沈叙宗親吻的時候手擡起撫他的臉,掌心又寬大又溫熱,撫摸得還很溫柔。
奚拾算是發現了,沈叙宗看似為人冷漠,但骨子裡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的手撫摸臉龐的時候很溫柔,擁抱的時候很溫柔,親吻也是溫柔的。
尤其是那雙看人的眼睛,深邃又溫柔深情。
奚拾可太太太喜歡沈叙宗了。
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每天下車前,他都依依不舍。
奚拾最近心情也好得不得了,非但完全不在意楊亦時不時勸他的那些話,在酒店遇到一起值班的周若現,他都能擺出好臉色了——看見周若現身上有什麼好東西,衣服配飾什麼的,他都會問兩句,主要是覺得好看,想也買了送給沈叙宗。
奚拾确實也買了,尤其喜歡官網訂購,拿到手欣賞一下,轉手就送給沈叙宗。
楊亦也說:“你最近快遞怎麼這麼多?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喜歡買東西啊。”
奚拾沒多解釋,也沒告訴楊亦自己和沈叙宗戀愛的事。
然而酒店就那麼大,帕薩特每天晚上都來,進進出出,還載上奚拾,沒多久,有關奚拾的一點風吹草動就在酒店的員工之間傳開了。
馬上就有熟悉的同事問奚拾:“奚經理,那輛帕薩特是來接你的嗎?”
“你朋友啊?”
“男朋友?”
大家起先隻是想八卦一下,但奚拾覺得自己和沈叙宗戀愛這事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便直接承認了。
同事們:!
“真的啊?”
“男的女的啊?”
“之前你不是還單身嗎?你們在一起多久啦?”
楊亦幾乎是火急火燎地來客房部這兒找到奚拾,見到人,一把把奚拾扯去了角落,瞪眼:“你和那個小職員在一起了?!”
奚拾就知道楊亦會是這個反應。
他淡定回:“是啊。”
楊亦:!!!
楊亦脫口而出:“你瘋啦!?”
“沒瘋。”
奚拾扯開楊亦抓自己胳膊的手:“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楊亦壓着聲音,怒怼:“圖什麼?圖他一個月六千的工資?圖他沒錢你倒貼?”
奚拾這下聽了有些不高興了,回怼:“是啊,我就愛倒貼。”
“我倒貼我自己的錢,我樂意。”
楊亦:“……”
楊亦當晚特意到大樓前的公共停車位這邊,遠遠的,眼看着奚拾上了帕薩特,楊亦又無語又替奚拾心焦。
晚上十一點多,奚拾回來,楊亦還要再勸,兩人差點就“要不要跟一個小職員談戀愛”這話題吵起來。
奚拾往自己的房間去:“我不跟你說,我不想吵架,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事。”
楊亦脫口而出:“以後周若現的孩子上國際學校,你的孩子坐電瓶車上菜小?”
奚拾轉頭:“你能不能别這樣?”
“我哪樣?”
楊亦反問:“你還有别的朋友會像我這樣勸你為你好嗎?”
奚拾沉了口氣,不争辯,回卧室。
楊亦大聲:“你要不要好好再看看你床頭櫃上放的那支打火機?!”
奚拾回房間,來到床邊,看向床頭櫃,上面擺的一些雜物裡,确實就有一個打火機,精緻小巧,紀梵希的,價格不菲。
奚拾當然還記得這打火機是怎麼來的——
兩年多前,他剛被調去做客房部的經理的時候,有一次查房,看到退房的客人遺落了一隻打火機。
客人已經走了,他忙給客人打電話,客人卻滿不在乎,說:“一個打火機,算了,不要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而就是這樣一個精緻小巧、客人根本不在乎的打火機,足足價值十六萬,比奚拾當時的年薪都高。
奚拾那時候才來酒店幾個月,雖每天上班接觸的都是有錢人,但對“有錢”和“貧富差距”的感覺并不深刻。
直到他撿到了這支16萬的打火機。
16萬的打火機,客人說不要就不要,那無所謂的态度,就好像遺落的不是16萬的東西,而是一毛六一塊六。
奚拾自此才切實領悟到人和人之間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