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給了她多少錢。”楊慎問。
“所有!”
謝月淩擡眼一看,隻見那兩個家夥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她。
謝月淩被兩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聳了聳肩,“别這樣看着我嘛,我當時也是被那姑娘的堅韌和善良給打動了,一時沖動就……再說了,錢嘛,身外之物,沒了再賺就是了。”
蘇棠搖了搖頭,苦笑不已:“寶兒啊寶兒,你這性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成了那春風不夜樓的第一‘大’股東,那以後咱們以後就多了個好去處了。”
“你們要給錢的,不然我要虧死了。”謝月淩的聲音越來越低。
楊慎則是一臉擔憂:“你這般,雖說謝家供得起,可也不能就這樣被騙光了啊。那姑娘怕是早就認得你,不然怎麼上門給你傳的信。”
謝月淩不以為意,揮了揮手:“那姑娘真不是壞人,我看人很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況且,不是還有你和蘇棠嘛,我沒錢同你們借就好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孔祭酒那邊已經松口,寶兒,你回去好好跟你哥哥說說,讓他準備準備,争取一舉通過考試,進入國子監。”蘇棠提醒道。
“話說你那個什麼哥哥,你怎麼對他這麼好,這麼大個人,還要妹妹替他奔波。”
楊慎之所以如此說,也是知曉謝克己的身世,總覺得謝克己這些年接近謝月淩是别有用心。
二人畢竟不是一母同胞,謝月淩又傻乎乎的見人就信,若是最後對方是利用這傻子,傻子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他是我親哥哥啊,我當然對他好了。哦~,你嫉妒我哥哥有我這麼個妹妹,楊小将軍怎麼這麼小氣。”
“真是對牛彈琴,小心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還沒等謝月淩回他的話,隻見崔诏帶着人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郡主,陛下有旨,召見您與楊少爺立即入宮。”
謝月淩放下書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着急。”
“傳旨的人沒有說,隻是說要即刻進宮。國公已經進宮了,郡主的馬車也已備好了。”崔诏應道。
楊慎與謝月淩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沒有多言,他們二人迅速上了備好的馬車,馬車辘辘,向着皇宮深處疾馳而去。
大殿之上,龍椅之上的皇帝面容凝重,目光深邃,仿佛承載着千斤重擔。見二人前來,皇帝輕輕擡手,示意他們上前。
“楊慎。”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二人的心上。
楊慎心中一緊,恭敬地行禮,等待着皇帝的下文。
“楊将軍,寡人之肱骨,國之棟梁,在與西戎最後一戰中,英勇無畏,身受重傷,不幸……不治而亡。”皇帝的話語中充滿了惋惜與哀痛,大殿内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楊慎隻覺得耳邊嗡的一聲,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他強忍着淚水,不讓它們滑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以此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寡人知你心中悲痛,命你即刻啟程,前往西北,扶棺歸鄉,讓楊将軍得以安息。而西北不可一日無将,寡人封你為鎮西将軍,承你父遺志,鎮守西北,”
楊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臣遵旨,定不負陛下厚望,定守好西北,不讓西戎有可乘之機。”
“寡人會命人準備一切所需,另外,謝國公會同行,務必讓你順利成行。”
馬車再次啟動,向着皇宮外駛去。楊慎坐在車内,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寶兒,到舅舅旁邊來。”
皇帝沖一旁的謝月淩招了招手,剛他特意留了謝月淩,說有話要和她單獨說。
“舅舅。”
謝月淩行禮後,緩緩行至皇帝身旁,端莊地坐下。
皇帝慈愛的撫了撫她的頭發,仿佛透過她看到了曾經在膝下承歡的妹妹。
“寶兒,你母親走得早,你自小身體又不好,舅舅待你比親生兒女還要親。”
謝月淩微微垂眸,輕聲問道:“舅舅此次留我,是想談我的婚事嗎?”
皇帝輕歎一聲,道:“國師所言未嘗沒有道理,聽舅舅一句話,别犟了,什麼都不及你的平安最重要。”
謝月淩輕輕搖頭,“可寶兒不喜歡他,他亦不喜歡寶兒啊。”
“這些都不重要,他若不喜歡你,寡人自有辦法讓他喜歡上你。你若不喜歡他,婚後養些自己喜歡的人在身邊就好,舅舅在,旁人不敢講什麼。”
謝月淩咬了咬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有些猶豫。
“待你及笄後,他也出喪期了。到時舅舅就為你二人指婚,讓他留在上京,絕不會讓你被欺負了。”
謝月淩心中苦笑,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她明白,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楊慎走的急,二人最終沒能見上一面,謝月淩最後還是給他寄了封信。
上面寫道:陛下有意借你我二人之事,将你困于上京。望你留于西北,成親前,勿歸,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