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謝月淩兩人正打算出門時,一隊人便趕了過來,領頭的人正是崔诏。
本是吩咐了崔诏在府裡的等着的,可崔诏久不見郡主歸來,便猜到郡主定是迷了路,特意出來尋她。
“郡...小姐,屬下來遲。”崔诏半跪着給謝月淩行了一禮,而後起身走到謝月淩旁邊,順勢隔開了昕寒。
崔诏回府後就聽說自家小郡主帶回來個男人,很是寵愛。這可怎麼得了,郡主年紀還這麼小,很容易就被人騙了去。
“這麼多年不見,崔诏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謝月淩見他的小動作,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屬下...不太懂小姐的意思。”
“一樣的...老古闆,聽說你還不成親,等着給我帶孩子麼。”
“自然,等郡主的孩子出生,我手把手教他武功,教他輕功、劍法、騎射...”
昕寒聽見此話,朝着崔诏的方向瞪了他一眼,可惜他臉上蒙着布,對方沒有收到這個眼刀。
“不用你。”昕寒冷冷的抛出了這句話,學着剛剛崔诏的樣子隔開了他,而後慢慢的挽上了謝月淩的手。
沒人在的時候,羞澀的跟小媳婦似得,有人在時,卻有大膽的很。
“小姐,這位是...”
“這是我路上招的的暗衛,特别能打,主要是長得很好看,帶出去多有面子。”
謝月淩大手一揮,真有纨绔公子抱着小嬌妻那味了。
崔诏歎了口氣,不禁感歎道孩子大了,隻得支支吾吾的說了聲:“要節制一些。”
可憐謝月淩縱觀群書,竟一時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反而想着果然人年紀大了,說話都有些聽不懂了。
“那楊将軍,怎麼辦啊。”崔诏猶豫了下,為了郡主的終生幸福還是開口勸了幾句,“楊将軍今日來過,等了小姐很久...我瞧他的樣子,小姐不考慮考慮嗎。”
“我記得周家的那位姨對你也很不錯,要不崔诏你也考慮考慮?”
謝月淩開始反擊了,看誰先給誰牽上紅線。
崔诏頓感不妙,開始岔開話題了,“就光今天,已收了幾十張帖子了,都是請小姐過府參加宴席的。什麼遊園會,什麼詩會,不知為何,全趕在這時候,有英國公家的小姐,盛王爺的公子.....小姐有想去的嗎。”
“怎麼,我才回來不過兩日,謝克己是打着鑼鼓滿上京叫喚了嗎。”
“是陛下,陛下今日特意在早朝上問了國公爺,散朝後各府的帖子便送過來了。”
“都放着吧,有空再說。”
謝月淩揮了揮手,心想如果來找自己算卦的人有這麼多就好了。要不,去宴會上擺卦攤,好像...也不是不行。
“公子,還在祠堂跪着呢。服侍少爺的人說,這兩日,少爺都未進米水。”
崔诏出來時去見過公子一面,公子的臉色很不好,卻還是跪的筆直。
他想着兄妹二人關系這麼好,一時吵鬧,還是得解決的。
“我有吩咐不給他吃喝嗎?”
“公子說,不見到小姐就不吃。”
謝月淩停下腳步,手腕上帶着佛珠變得格外的咯人。
“敢威脅我,讓他餓死去吧。”
回到謝府,謝月淩雖口上強硬,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邁向了祠堂的方向。
祠堂内,謝克己依舊保持着跪姿,隻是那雙眼眸此刻已失去了光彩,顯得空洞而疲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挂着幹涸的血迹還尚未清理。
謝月淩推開門,冷風夾雜着檀香拂面而來,佛珠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她站在祠堂的光亮中,佛珠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輕輕轉動,發出沉悶的響聲。她的目光落在腳下人的臉上,那張曾經熟悉的面龐如今卻讓她感到陌生。
“你…”謝月淩剛開口,聲音卻有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大哥想明白該做什麼了嗎。”
謝克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随即又黯淡下去,他緩緩站起身,膝蓋因長時間的跪地而有些僵硬,身形微微搖晃。
祠堂内,煙味缭繞,燭光搖曳,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