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淩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在昕寒的發絲間穿梭。
“還有就是不能和崔诏打架,他年紀大了,可别把人打壞了。”
可惜崔诏不在,不然還得再來一場。
“好,我不亂打架。”
“我不在,你要乖乖呆着,可以出去看戲,不能出去殺人、打人、罵人。”
昕寒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又不好了,“我不要乖乖待着,我要和你一起。”
“這...不太好吧。”
“那楊慎就可以。”
昕寒想過了,他前幾日做的不好,離開了渺渺,身體不難受了,可心好難受。
今日聽見渺渺旁邊有别人,他的心就就好痛,整個人像淹沒在水中,透不過起來。
他不明白什麼事嫉妒,他隻知道,他要一直陪着渺渺,不然,她的身邊要有别人了。
“那怎麼一樣。”
“我可以保護你,誰惹你了,你就叫我。”
謝月淩的心微微一動,她的目光在昕寒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長得不錯,帶出去也挺有面子,“也行,那你要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内的甯靜。
下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郡主,少爺請您去聽竹苑,一同用飯。”
謝月淩的眉頭微微一挑,她看了看昕寒,然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門口走去。
她隔着門回道:“告訴少爺,我就來。”
下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謝月淩轉過身,看向昕寒,“我要去和哥哥用飯,你也用飯吧,我吩咐人給你送飯。”
“我要陪着你,渺渺。”
“也行,走吧。”
飯廳内,燈火通明,映照出一桌豐盛的菜肴,香氣四溢。
謝克己已經坐在位子上,一見到謝月淩便站了起來,不過臉上的笑容在見到昕寒的時候就止住了。
他的目光在昕寒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和妹妹之間,從未有過外人,哪怕是蘇棠和楊慎,也不過是外人。
“哥哥。”謝月淩喚了她一聲,而後坐在主位上。
謝國公今日不在,故而是謝月淩居主位,其實按長幼,應是謝克己坐在主位。
不過謝克己還未封為世子,論身份地位,得坐她下首。
“怎麼這瞎子也來了。”
“哥哥,以後他就在我身邊保護我了,不要叫人瞎子。”
謝月淩有些累了,聲音有些軟,像是在撒嬌一樣。
謝克己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示意謝月淩坐下。
謝月淩拉着昕寒,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昕寒能感覺到謝克己的目光,那是一種審視,甚至帶着一絲敵意。
飯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但此刻的氣氛卻有些微妙。
謝克己的目光不時落在昕寒身上,他的眼神中帶着探究。
昕寒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那股壓力,但他并不在意。
可謝克己很在意,右手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他不希望自己和妹妹之間有着别的人。
“這人是從哪來的,該不會是奸細吧。”
謝克己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寶兒年紀小,她身邊的人都是陛下和父親安排的,哪裡有來路不明的人。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不過皮囊好一些,一雙眼睛還瞎了,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寶兒心軟留下他。
“怎麼,我手下的人,哥哥也要管。”
謝月淩擡頭望向他,是審視,也是警告,她不喜歡任何人幹涉自己的安排,哪怕是自己的哥哥。
“我隻是擔心妹妹。”
“哥哥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歲寒已經死了,楊慎也知道來殺他的不是王家的了,你要好好清理清理痕迹,别讓他發現了。”
謝克己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寶兒會當着外人的面和他說楊慎之事,哪怕是蘇棠,妹妹都沒有這麼親近過,此人,不可留。
他不知道的是,這事謝月淩壓根不用瞞昕寒,因為人就是昕寒殺的,讓他知道也無妨。
飯桌上的氣氛因謝月淩的直言不諱而驟然緊繃,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謝克己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
“妹妹說的是,我自會處理妥當,不會讓任何風吹草動影響謝家。”
“最好是。嫂嫂呢,怎麼沒一起用飯。”謝月淩遲遲不見大嫂,開口問了一聲。
“我和妹妹吃飯,不需要外人。”謝克己這一番話,意有所指。
“我不管你們是逢場作戲,還是互相利用,面上該做的,你要做好。我們謝家,經不起内亂。”
“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