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護妹妹啊。”謝克己拍拍胸膛,很是自信。
“你?确...定...”謝月淩回了他一句,滿臉的不信任,這哥哥不會就是大皇子派來的刺客吧。
“我不喜歡他,不要他跟着。”
也隻有在謝月淩面前,謝克己才随性所欲的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謝月淩沒搭理他,此時也到了謝府,便吩咐人給少爺醒酒,今日是除夕,要守歲的。
除夕之夜,上京城被裝點得燈火輝煌,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挂滿了紅燈籠,映照出一張張喜慶的臉龐,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雪後的上京更添了幾分表面的純淨,孩子們在雪地裡嬉戲打鬧,堆雪人、打雪仗,歡聲笑語回蕩在夜空中。
大人們則忙着準備年夜飯,廚房裡飄出陣陣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謝府之内,各院子燈火通明,今日國公在宮中守歲,不歸家。
下人們忙過後,無事可幹,管家也就放他們各自散去,或上街賞燈,獲取買些炮竹在偏院玩樂。今日除夕,上下同樂,管事的也寬容不少。
月梢苑的主屋,屋内爐火正旺,桌上已擺滿了各式佳肴,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除了傳統的年夜飯,還有幾樣琪關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精緻點心,以備守歲之時享用。
謝月淩靠坐在窗前,桌上擺放着一壺溫熱的米酒,幾碟精緻的小菜,以及剛買回來熱過的小籠包,熱氣騰騰。
窗外,雪花依舊紛紛揚揚,灑在雪地上,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昕寒,你看這雪景,是不是很美?”謝月淩輕輕抿了一口米酒,目光望向窗外。
這幾日不知昕寒發了什麼瘋,竟然拿了琪關的針線開始縫縫補補謝月淩不要的舊道服,真是大姑娘嫁人頭一遭。
從沒見過瞎子縫衣服的,倒還有模有樣的,手藝看着比謝月淩要好。隻不過,謝月淩的針線也很差,在上山衣服破了,自己都是撒嬌賣萌求師姐幫忙做的。
這衣服本來就舊了,在趕路時又被樹枝勾破,謝月淩老早就不想要了,才特意使人做了新的,哪曉得又被昕寒翻了出來。
謝月淩将針線收了起來,昕寒就有些悶悶不樂的,成天就知道擦那把破劍。
“好看。”昕寒本在低頭擦劍,一聽見謝月淩的聲音,便擡起頭回應他,手中的劍散着寒光,若隐若現。
“你又看不見,怎麼會覺得好看的的。”謝月淩酒量不好,哪怕是幾杯米酒,也是醉人的。如今有些醉了,便開始為難起昕寒來。
“我答的不是雪,是你。”
謝月淩聞言,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泛着光澤。她故意拖長了音調,帶着幾分戲谑:“哦?答的是我?那你說說,我哪兒好看了?”
昕寒的臉頰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紅暈,即便燭光也難以遮掩。他有些手足無措,手中的劍無意識地在空中劃了幾個小圈。
“渺渺的聲音、味道、衣服...”
“停停停,倒不用一一列舉。”謝月淩撲哧一笑,手中的酒杯差點沒穩住。
她眨了眨眼,故意湊近昕寒,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昕寒,你這嘴甜的,是不是偷吃了我家的蜜餞啊?”
熱氣吹在他臉上,帶着酒氣,昕寒連耳朵尖都泛起了紅暈。他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
謝月淩見他這副模樣,惡趣味更加濃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那份慵懶,她用指尖輕輕挑起昕寒的下巴,充滿挑逗的說道:“來,小公子,給爺笑一個。”
“爺,我...我笑不出來。”昕寒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窘迫,卻還是回答了謝月淩的話。
“來,吃個栗子酥。”謝月淩将栗子酥遞到他嘴邊,看他将咬下去時,連忙将手收回,把栗子酥放進自己口中。
看着昕寒委屈的樣子,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是城中百姓在放煙花,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夜空,也映照在屋内兩人的臉上。
“外面放了煙花,可好看了,我帶你出去瞧。”謝月淩下了坐塌,拉着昕寒就往外跑。
昕寒被謝月淩拉着,手中的劍還未來得及收起,就被她半拖半拽地帶出了屋子。夜空中的煙花綻放得正燦爛,光芒映照在雪地上,如同畫卷一般。
“哇,真的好美!”謝月淩興奮地叫着,拉着昕寒的手一晃一晃的。
“你聽見了嗎?煙花炸開的聲音,煙花一炸開,就像一朵花一樣。”
昕寒微微側頭,用耳朵去捕捉那些聲音。“是的,我聽見了。煙花綻放的聲音。”
煙花的絢爛似乎持續了很久,又仿佛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便漸漸歸于沉寂。夜空重新被黑暗吞噬,隻留下點點星光與遠處未散的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