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老也道:“心思如此歹毒,竟然陷害親弟弟,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簡直不知死活。”
這就好辦了。
把溫意主動服用靈藥,變成被陷害服用靈藥。
是惡毒兄長嫉妒陷害,關溫意什麼事?
至始至終,溫意都是個被陷害的小可憐。
天下第一宗會同情的吧。
平白無故,一口大鍋砸下來,白悠盞驚呆了。
所有人都投來鄙視和嘲諷的目光,雖然不是沖着自己,白悠盞還是覺得不舒服。
而溫輕寒雲淡風輕地端着茶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竟然不受任何影響。
白悠盞用糕點遮掩住唇,輕聲問他:“怎麼會這樣?”
他清楚溫輕寒比他更無辜,大魔尊殺了人,而他用這大魔尊的身體,用他的靈力和修為,也不算替他背黑鍋。
但小書生是無辜的,什麼都沒做,他們就颠倒黑白。
溫輕寒也用杯盞掩着薄唇,“看不出來麼,人人都想我死。”
在無情門眼裡,病秧子死了就再也無法開口辯解,溫意可以順理成章成為天下第一宗弟子,無情門更可以借此和天下第一宗交好。
在溫傳光眼裡,病秧子是溫家恥辱,溫意是溫家的榮耀。
在梁氏眼裡,病秧子是她掌家路上的絆腳石,現在又成了溫意修仙之路的阻礙。
所以他怎麼還不死。
溫輕寒沒有任何反應,白悠盞卻出離地憤怒了。
不過……白悠盞又笑了,他給溫輕寒準備好了學習計劃,隻要學不會就往死裡學!
看他把溫輕寒培養成大佬,再教你們什麼叫莫欺少年窮!
而溫輕寒這副與我無關的态度,惹怒了在場所有人。
無論是不是,他都已經是那個嫉妒和陷害弟弟的罪魁禍首。
殷長老搖搖頭,目露兇光:“溫老爺家裡事,我等是外人,不便摻和。”
這是示意溫傳光快點解決,等天下第一宗來了,好拿出來給他們看。
長老的威壓都下來了,溫傳光額上冷汗直流,指責道:“孽子!還不認錯!”
所有人都盼着溫輕寒擔下罪名,趕緊過去。
最好這個病秧子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吐出來,昏死過去,沒有解釋的機會。
威壓越來越沉重,在場凡人都覺得背上仿佛是一座大山。
病秧子,肯定承受的壓力更大吧。
隻有一個人頂着壓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熏竹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老爺冤枉啊,大少爺他早就搬出府邸,也沒有庫房的鑰匙,如何拿那個勞什子的金銀草!何況二少爺吃喝用度,都是夫人一手操持,就算大少爺有心,也無法接近二少爺!求老爺明鑒!”
他額上磕出一個血印。
溫輕寒幽幽歎氣,看來這個病秧子也不是人人都厭惡,還是有個忠心耿耿小厮。
眼見差一步就能把鍋推給溫輕寒,半道子殺出個小厮。
殷長老目眦欲裂,一道劍意劈下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他要趁天下第一宗來之前殺人滅口。
而無情門門主呢,撇開臉去,假裝看不見這一幕。
修真界就是這麼慕強,誰都想結實修為高的人,凡人命如草芥。
為了攀上天下第一宗,不過是死兩個凡人而已。
溫輕寒想護着這個唯一為他說話的熏竹。
病秧子的身體,什麼都做不了。
然而幾乎是劍意落下的瞬間,熏竹原地消失,再下一秒,出現在他身後。
熏竹臉上更是露出不可置信和恐懼,像是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溫輕寒松了口氣,是神行術。
白悠盞眸中帶着鼓勵,行啊,還會活學活用。
溫輕寒感覺到一隻手重重按在左肩上。
白悠盞暗示他放心。
承受吧,這沉甸甸的莫欺少年窮劇本!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殷長老。
他堂堂無情門長老,出手殺一個小厮,竟然還能失手?說出去,哪還有臉?他眼中閃過殺氣,再出手時已經用了十足十的殺招。
不僅是熏竹,連溫輕寒都不準備放過。
就在這時,天邊霞光綻放,宛如火燒雲披上金箔。
無情門主震驚不已:“這是……大乘期修為!是太上長老!天下第一宗竟然派出了太上長老!”
這時候何等的榮耀!
普通長老都難得一見,太上長老這種怪物級别的,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由此可見,對溫意是如何重視。
無情門主趕緊暗示殷長老收手,不過兩個凡人而已,再蹦跶也逃不出他們的手心,打起精神迎接太上長老才重要。
他急忙對溫意交代道:“太上長老親自出面,可見天下第一宗對你的資質是如此重視,你一定要把握好機會,說不定能直接拜入太上長老門下。”
溫意迅速擺脫驚慌失措,整理衣冠:“我明白,多謝門主。”
他還狠狠瞪了溫輕寒一眼。
差一點尊嚴就被踩在腳下。
接下來是他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