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怎麼會有人類不喜歡軟軟絨絨的貓貓呢?
阮茸忽然很好奇大反派每次發怒時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怒氣值?
但直到新鮮羊奶的味道充斥屋内,他還是沒有想出來原因。
阮貓貓抛開雜念,朝着碗往前蹿,一邊疼得龇牙咧嘴,一邊将半個腦袋埋在羊奶裡,伸出舌頭“噸噸噸”的吸溜,甚至因為碗對它來說有點高,使勁用兩隻爪爪去扒拉碗口。
“它原來是金黃色的。”
“它腿好短。”
“它尾巴好蓬松。”
“它餓壞了。”
阿豎站在旁邊,彈幕一樣發表描述,仿佛對這隻貓咪的什麼都很好奇。
阮茸幹了半小碗羊奶,才發現自己的前爪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小圓腦袋一低。
嚯!大反派不知道何時伸過來的手,他竟然用手指扶着自己那隻受傷的爪爪,另一隻手又給自己把碗傾着。
難怪越喝越得勁。
沒想好怎麼感謝人家,阮茸就被林冀抱着放在腿上,恰好卡在男人的腿縫處。
一條小魚幹湊到他嘴邊。
阮茸毫不猶豫,雙爪抱住對方的手指,一口啃掉小魚頭。
“嗷嗷嗷。”他一邊疼得嗷嗷叫,一邊嘎吱嘎吱,嘎嘣脆。
林冀搖了搖頭,輕輕将他受傷的那隻爪子牽下來,不讓他用那個爪爪抱着自己的手指。
阮茸沒有反抗,畢竟那爪子一動就很痛,能不用就不用。
這次阮茸不敢再傷林冀,隻用肉墊勾着他手指,咯吱咯吱吃了半天,吃到外頭太陽出山,才将最後一根魚尾巴啃幹淨。
阮茸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眨巴着大眼睛,往桌上的盤裡盯,再看看林冀。
“喵嗚~”小貓咪眼神谄媚,十分刻意的夾着嗓子,用最甜美的聲音向反派讨食,又扭過頭,大圓眼睛流露出大大的渴望,對旁邊的阿豎又叫了聲,“喵~”
快去再給我拿點小魚幹來。
這是林冀和阿橫從未聽過的嗲音,跟昨天殺豬慘嚎對比,簡直換了一隻貓。
這一夜阿豎沒有去睡,站在桌子旁邊,觀看貓咪吃魚全程,直到這一刻,他忽然生出個怪誕的想法,并因為一夜未睡,腦子沒有轉過來,直接說出口:“這貓谄媚的樣子,好像少爺啊。”
貓咪倏然閉上嘴,毛絨臉上那種人類總是能輕易識别的表情跟着凍住。
“明天醒來再吃,不然要吃壞肚子。”
林冀語氣仍舊冷淡。
但他竟然用手摸了下貓咪圓滾滾的肚子。
阿豎看得覺得有趣。
其實一開始他跟其他人一樣,有點不喜歡跟這個身上有許多詭異傳說的陰沉男人,可是身為仆人,隻有主子選擇他,沒有他選主子的份兒。
後來阿豎漸漸發現,林冀比任何主子都省心,他不需要誰特殊照顧,雖然雙腳殘廢,他能自己出去,自己穿衣服,自己睡覺,而且時常喜歡一個人呆着。
少夫人無視一切活物,脾氣除了冷淡些,沒有什麼刻薄的,所以照顧他的工作很輕松。
今日,阿豎又發現少夫人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他似乎還蠻善良有愛心的。
阮貓貓悻悻收回目光,鼻子嗅了嗅,大反派的手滿是魚香味。
阮茸不禁伸出舌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