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富厲喝:“還愣住幹什麼,都出來!”
黑衣護衛突然從外面湧入,将阮茸幾人團團圍住。
阮茸認得他們,最初就是他們從慕容申手裡買來林冀,并用麻袋偷走自己。
張家雖然張朝晨不在,還有個張念文,加上周常富手下養的這群煉氣高手,足以将一個殘廢,一個女人,和一個煉氣期的新手都打出去。
阮茸召喚出貓貓錘子,擋到老婆和老娘面前,現在這裡就他一個人能打,就算打不赢,也要将其他人安全帶離江宅。
張念文蔑笑,抽出分海劍:“哥哥,可要我親自送你出去?”
分海劍上縷縷靈力波動,幾日不見,他似乎又進步了。
阮茸眉心蹙起,很不符合常理。
雙方凝神對峙,戰局一觸即發。
哒哒哒……
門外小厮差點要将鞋子跑掉,沖進正堂時,被眼前對峙的場面驚呆,張着嘴巴半天沒能将話說出來。
倒是他身後的人先開口,“住手。”
堂内的人下意識看過去,有兩名青年站在門外。
面孔陌生,但他們身上的棗紅長袍整個上京城沒有人不認識。
是宣和堂的人。
其他人可以不理會,唯有這些即代表上京城律法秩序,且身負修行的執行使不能。
“兩位執行使突然造訪寒舍,不知是為何事?”身為江宅的主人,江文昊率先出聲詢問。
“張念文可在?”
兩人步入門的瞬間,視線已經落在手執分海劍的少年身上,顯然這一句是例行公事。
張念文握劍的手緊了緊,隐隐有不祥預感,警惕道:“我是,你們做什麼?”
左邊執行使面無表情,“五日前,太初宗的無華長老抓到一受傷妖道,得知此妖道曾用禁術替人改造靈根。”
右邊執行使眼眸微眯,視線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一字一句問:“張念文,你本為五靈根,如今已是三靈根,對否?”
張念文臉色一白,“胡說,定是那人污蔑我!”
無華長老回去調查,阮茸毫不意外。
但他們說的妖道……
阮茸問道:“不知妖道姓甚名誰?”
右邊執行使:“水木山。”
“什麼?”趙蓉驚呼。
“哎,一千金呐。”阮茸小聲咕哝。
林冀瞥他一眼,失笑。
财迷小貓咪。
張念文如遭雷擊,踉跄後退。
怎麼會是他?
哪怕是做夢,張念文都夢不到問題會出現在那個人身上,“怎麼可能?”
江文昊和張家幾個人臉色一個賽一個難看。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直接把他們商議好的事都打亂。
“水木山是個妖道,騙子。”趙蓉尤自喃喃,“那他說的話就不可信啦。”
無怪他當初明明說把她寶貝兒子的肉身葬入亂葬坑才能替他延命,但事實上,半路人就活了。
沒錯,她兒子是得了仙人庇佑!
震驚過後,趙蓉覺察形勢三百六十度逆轉,瞬間擡起頭,冷睨向癱在床上的男人。
“江文昊,你看見了嗎?龍生龍,鳳生鳳,下作人的兒子就是離不開下作事,這就是你的報應啊。”
江文昊被罵得面容扭曲。
執行使隻管自己的任務,不關心别人的家事,轉向張念文:“從今日起,你準入清虛宗的資格被取消,往後亦不可走修行之道,我們要帶你回去剔除靈根。”
“你說什麼?”張念文茫然,“我親大哥是清虛門的考核官,我是他弟弟,他怎麼可能會取消我的入選資格?”
“這幾日張道友都在宣和堂配合調查。”執行使取出仙門特制的銀色鎖鍊,步步逼近:“他已知審判結果,并無意見,張公子,現在跟我們走吧。”
“姑母!”張念文慌忙跑去抓住江桂的袖子,懇求道:“大哥最聽你的,别讓他取消我的資格,我是被冤枉的。”
“張念文。”執行使沉下臉:“從古至今,未有人改變過靈根,人證物證具在,這時候你還敢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