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茸:“……”
又學我。
“沒什麼。”阮茸撇開視線,“我随手打發時間。”
“會送我嗎?”林冀問。
阮茸矢口否認:“才不是。”
林冀眸色淡淡:“那是送誰的?”
洞穴外忽然傳來妖獸的嘶吼,一股陰冷的風從外面刮進來,将地上的碳灰揚起,灰燼的味道仍然不能掩蓋風中裹挾的血腥味。
阮茸本能的抖縮身體,偏過頭探看洞外:“是,是不是有大型妖獸來了?”
“沒事。”林冀又開始失神,“你不要說話。”
周圍的氣流一瞬穩定下來,洞穴中恢複幹淨、溫暖。
過了會兒,阮茸看向林冀。
林冀眉骨高,眼窩深,眉毛到眼皮的距離窄,使得一雙長睫眸總是深邃鋒利,疏離又充滿攻擊性,突顯出獨特的性感魅力。
錯神須臾,男人眉間的陰郁淡去。
阮茸伸手撫上他的眉川,輕輕摩挲。
林冀擡眼,眸色幽深,“你給我吃了什麼?”
“!”這不亞于挖墳遇到詐屍。
阮茸心髒驟縮,而後深吸口氣想要平複下,卻隻感受到胸腔狂跳若鼓躁雷鳴,萬馬奔騰的慌亂。
事情敗露,圖窮匕見,破罐子破摔!
他一把拉住林冀的手,緊盯着那對方有些不可置信的瞳眸,鼓起勇氣,字重千鈞道:“和我雙修吧,林冀。”
“你,你......”林冀神色複雜,喉結滾動,嗓音啞得像砂礫摩挲,許久才别出來四個字:“現在不行。”
不行?
現在當然不行,心愛的蓬月道尊就在外面想辦法救他,他怎麼會同意把自己獻給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貓咪胸腔腌制壞掉的爛檸檬爆發出餘酸,感情和理智産生強烈撞擊,抑郁,焦躁和委屈盡數在胸腔裡發酵。?
阮茸惱羞的抓起林冀的手臂,狠咬一口。
林冀呼吸陡然粗重。
阮茸低着頭,擡起晶瑩的琥珀眸,用咪生最霸道的語氣說:“現在由不得你!”
*
鮮血彙聚成的小河流淌在密林中,在下遊形成一片紅色的湖泊。
湖泊邊上幾百隻巨型妖獸俯跪在地。
它們有些是濫用禁術野蠻生長違規,有些是外面的修士殺不死,給它們送過來封印的,總之,凡是手上沒有上千條人命的,都到不了無盡之地。
這裡的規矩,新來的,無論是人是獸,不成為獵食者,就隻能成為食物。
當最強大的獵食者倒在血泊中,無盡之境有史以來持續最久的戰役終于落下帷幕。
八天八夜,每隻參戰妖獸都精疲力竭。
它們匍匐在黑色怪物的腳底下,全心全意臣服于他強大的意志。
他們的新主人,比原來的還要嗜血兇殘且貪婪,每條觸肢上密布的吸盤都在大口大口吞噬那些死去的屍體,撕扯着它們的靈魂。
海葵般恐怖的身軀比剛來時大了兩倍,舒展出無數觸足,籠罩在整個無盡之境的上方。
所有的生靈瑟瑟發抖,無敢發出丁點聲音,生怕呼吸的節奏不對,一秒就被從天而降的吸盤爆頭。
唯有山巅上瑩白的人影迎風而立,對這一切無動于衷。
“吃飽了就回去。”甚至不耐煩催促。
大海葵觸足張開,暴怒道:“你難道沒有看見,我現在已經比你強大,你控制不了我,我卻可以吞了你?”
光影中的人淡淡開口:“你試試。”
*
山洞中
“我勸你最好不要做這樣的嘗試。”
林冀冷靜的嗓音落在阮茸耳朵裡,比針還紮耳膜。
就像大人在嘲笑小孩可笑的遊戲,無異于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
“叫吧,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
阮茸第一次覺得這句台詞不油膩,還很解壓。
林冀:“……”
既然已經破罐子破摔,阮茸不再扭捏,飛快解開自己的腰帶,緊緊纏繞在林冀的手腕上,把他雙手按在頭頂上。
不得不說,這個控制姿勢真的很帶感。
林冀微仰下巴,鎖骨凸起,白皙的脖頸上肌肉線條分明,喉結滾動間,唇瓣緊抿,呈現出性感到無以複加的視覺效果。
沒有吃什麼孽情花籽的小貓咪瞬間身體都蘇醒過來。
卻在想要親下去的時候,覺察林冀黏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他感覺異常的不自在。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面對家長責怪的目光,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
“閉上眼睛。”阮茸氣急敗壞。
林冀眸光忽而一軟,溢出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