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還是搖頭。
阮茸憋不住接話:“有兩個孩子?”
沒成想,鬼魂下巴點了點。
兩個?
阮茸和龍冀晟對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到這裡好像已經沒辦法再問出什麼了。
豈知鬼魂忽然笑了起來,一陣飛沙走石,空曠的墳前多出來兩個字。
——魔尊。
“啊!”阮茸大吃一驚:“白夫人,你不會是說,那兩個孩子都是她跟魔尊的?不對不對……到底有幾個魔尊啊?”
他立刻望向龍冀晟,龍冀晟被改命之後可是到了林冀身上,林冀此人在小說中就是白霜和魔尊的孩子,難不成魔尊開後宮,孩子滿天下?
就在這時,白霜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她指着龍冀晟,然後擺了擺手,緊接着指着自己。
“什麼意思?”阮茸問。
龍冀晟略微思索,“林冀并非你的孩子,而是……”
白霜剛要點頭,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厲喝。
“一派胡言!”
話音剛落,人影如巨鷹落在墳前,來人指着白霜大罵,“你是何人,在這裡胡言亂語!”
周圍的風明顯比剛才大些,但沒有白霜寫下“魔尊”時那麼大,就連地上出現的文字都淺到幾乎看不清楚。
——好友。
姬無花一身紫色長袍,落下時四方飛揚,宛若一朵鸢尾花。
他邪魅的臉龐劃過一絲怨恨的諷笑:“你和他聯合,以為這種伎倆能騙得了我?”
白霜表情未動,似要辯解,但她魂體愈發黯淡,已經沒有力氣再寫一次字。
“她沒有騙你。”有人從陰影裡走出來。
阮茸一陣毛骨悚然,這裡居然有第三個人,他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察。
等看到人的模樣,阮茸隻在心中暗歎一聲,沒事了,能覺察到才有鬼。
“你說什麼?”姬無花看着來人,怒意湧上眼底。
帝君龍北玄一身玄黃長袍,步履向前時無聲的氣場蕩開,擡手間,一個淡黃光圈護住了白霜搖搖欲墜的殘魂。
這股屬于天的威壓,在場者都感到壓力,更别提一縷日薄西山的殘魂。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騙你。”帝君看向姬無花,輕歎一聲:“你的母親命運多舛,我曾施以援手,此後她對我,罷了,我不允她再上上仙界,她便去魔界,她銷聲匿迹數百年,再次出現時多了個孩子,整個人也瘋瘋癫癫的,她說那孩子是我的,但那個孩子身上分明流着魔尊的血,姬嵘歡為了逼我見她,不惜發動獸潮殘害無辜,我托人将她鎮壓在奂天宗已是手下留情。”
“不,你撒謊!”姬無花雙目怒瞠,幾乎要滲出血來,指着龍北玄“分明是你始亂終棄,你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的無恥,才将她鎖起來!”
阮茸耳朵向後壓,猝不及防吃了仙家陳年大瓜,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我若當真要掩蓋,何不将她殺死?”龍北玄面容平和,“你化形秋海嵘,設計你的弟弟去禁地救走她,你以為是因為林冀身上流着我的血才能打開那些禁制,卻不知道,那道禁制根本不是我設下的,是姬嵘歡自己捆住自己。”
“荒唐,荒唐!”姬無花甩袖,踉跄後退,臉上卻露出癫狂的笑容:“龍北玄,你真不是人!你這時候還想騙我,就因為我的母親死了,死無對證,但她曾經告訴我很多事,很多恨,你們所有人都去死,都彌補不了。”
龍北玄無奈的歎口氣,“五十二年前,她是不是一身傷回到幽海,告訴你她是被奂天宗圍剿至此的?”
“難道不是嗎?”姬無花額角青筋暴起。
龍冀晟聽到這裡,冷笑:“她逃走了,那些傷不足以要她的命,是因為她把剩餘的一半鲛珠給了别人,所以她活不下去,這點難道你不知道?白赤霞難道沒有告訴你?”
姬無花臉上肌肉抽搐。
阮茸屏住的呼吸終于松開,忽然明白為何當初水木山要幫助張念文,這人,也是慘,但,亦是惡毒,他一直在欺騙自己,拿自己當槍使,他明明知道自己與林冀的淵源,是想要看着兩個人你死我活嗎?
不應該是我死他活!
阮茸怒意竄上心頭,瞪着姬無花,這一刻,想要掏出貓貓錘。
“哈哈哈哈……”姬無花口中發出癫狂的笑聲,沒多久笑聲戛然而止,他突然哇的吐出口鮮血。
“哼。”龍冀晟将紮在他肩膀上的槍拔了下來,“自作孽不可活。”
姬無花死死盯着龍冀晟,“你以為你赢了嗎?不管誰是誰的孩子,你懷裡那個家夥的肚子裡,一定是我的孩子。”
阮茸一怔,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龍冀晟臉色陡然劇變。
帝君龍北玄眼神古怪的掃視龍冀晟懷中的貓。
“哈哈哈哈…….”見龍冀晟臉色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人,姬無花笑得暢快無比,“你堂堂上仙界的龍太子,未過門的人兒,肚子裡卻懷着我這隻肮髒妖獸的孩子。”
“你胡……”阮茸舌頭一收,不對,他擡起頭,注意到龍冀晟臉上的憤怒。
是真切的!
他這表現好像真的不知道山洞裡發生的事,現在說出來等于自爆,龍冀晟肯定秋後要算大賬!
明知道姬無花在故意惡心龍冀晟,阮茸還是硬生生改口,“你服不服?真相都擺在眼前,你丫欺騙我,我會慢慢跟你算。”
“服?”姬無花冷蔑,“小爺字典裡沒有這個字。”
阮茸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息彌漫這一股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