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索雷呆了大半年”溫邵打開後面的車窗,散酒氣“老趙一直這樣,你别放心上”
“什麼叫我不放在心上”周甯聲音很緩低低的出聲“你不要騙我就好。”
一路上她興緻不高,反複回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溫邵坐在車後邊,通過周甯一個表情,她說話的語氣,他就能讀懂她的情緒。
“你當時是不是生病了”到了地方,周甯把車停在車庫,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噴發。
溫邵在昏暗中,面對是一雙眼睛,泛着潮濕的紅。
他不語,周甯一直是聰明的,這件事她要是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會問他的。
“我離開的那天,你是不是剛做完治療還在恢複期”周甯覺得自己喉嚨發澀被刀片割了一樣疼,眼前起了一片水霧。
她想起年初二飛上海那天,飛機即将起飛,她接到的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老人聲音渾厚威嚴。
“甯丫頭,長話短說,你要是對邵兒沒那個心思,趁早跟他斷了吧,他當年為你豁了半條命出去,結果呢,我作為他爺爺,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他再走一遭了,你說呢?”
答案不算難猜,她不是沒有想過,可她連想一想都心疼,更何況現在。
心尖上活生生被剜了一塊血淋淋下來。
眼睫簌簌扇落淚花。
她緊咬着下唇問“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這個問題包含了太多。
“我做這些,從來不是為了讓你有一天知道了感動或者傷心。”
他終于出聲,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借着微弱的燈光,為她擦拭眼淚。
“這些看起來我的付出,不是你的需要,不用你來被動承擔。”
希望兩個人的感情裡沒有欺騙,可前提是周甯要過得去。
他扪心自問,不覺得周甯那裡虧欠他。
這個人有的時候理性到對自己都殘忍。
周甯一隻手撫上他的臉,和他鼻尖相碰。
她有那麼一瞬間喘不過氣,輕輕抽噎着,眼尾滑落的淚水也墜到他的鼻梁。
她從來不敢想這些,在她眼裡溫邵是一直是驕傲的,内在是鋒利的,隐匿的溫柔在骨子裡,不會輕易表露。
她也希望他一直那樣,年少時她小心翼翼的護着他的這些讓她癡迷的品格,不容人亵渎。
可到頭來是她親手打碎了那些。
那天她是被溫邵打橫抱回酒店的,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床鋪,叮囑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