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

厲栀坐在她對面，繼續剛才她手中動作，停頓了一會，說：“說實話，你這個斑在你臉上還挺好看，如果在我臉上那就突兀了。”

“為什麼？”

“你長相氣質都很有故事感，深邃。”

“這斑在你臉上真不突兀，這正是你特色啊，我看評論區一些小女生都說你很惹眼。”

厲栀的眼睛在朝她的眼睛上看，說話時描眉的動作沒停，格外認真。這會，她覺得厲栀格外真誠，她眼睛也一絲不動地盯着厲栀的眼睛，想證明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知道自己還有點不自信。

“那我再加把勁？”

魏涞笑笑。

厲栀微笑，“好啊。”

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又好了點，一前一後去堂屋吃飯，黃阿婆和張佳做得飯，小米粥，油條，饅頭，抄了三道菜——豆角爆炒肉，油麥菜，西紅柿雞蛋，另外還有蘿蔔鹹菜，滋油鹹鴨蛋，現在家裡多了四個人，平常做飯的時候，油條鹹菜粥，饅頭的話，一炒菜一鹹菜，這麼一對比，就知道黃阿婆多重視楊均之他們了。

黃阿婆瞧見最後走進來的魏涞兩人，張羅張佳給他們盛粥，笑眯眯地說：“你們趕緊坐！”

一邊的張佳遞給魏涞盛好的粥，魏涞趕緊起身，“我們自己來就好。”

厲栀也跟着起來了，拿過去自己盛，張佳看了眼她，猶豫會，自己先吃了。

“小華也坐下吃吧？咱家沒那麼多講究。”

張阿公問。

“這是他工作，等我們吃過，他再吃。”

楊均之說。

阿華追了句：“楊導師說的對，我在工作呢，錄完這段也不急。”

“辛苦你了！”

飯桌上，一群人說說笑笑，魏涞也不附和，也懶得去聽，就喜歡在角落觀察每個人的神情判斷他們的心情如何，但此刻座位上少了一個人，她不小心發出疑惑的嗯，身旁人一頓，手中夾菜的動作沒聽，也沒看她，問：“怎麼了？”

“哪個菜夠不到。”

魏涞心一跳，努力平穩心跳，夾了根青菜，往嘴裡添，嘴裡飯嚼完了，問：“顧西洲呢？”

“嗯，他不舒服沒休息好。”

楊均之餘光朝對面厲栀看了一眼，又注意到身邊人目光還在自己身上，他不明顯笑笑，問：“還有事？”

“你二十五？”

“嗯，你之前問過。”

“像三十歲。”

楊均之終于看她一眼，面色冷峻，“我長得老？”

“不是，”她喝了口茶，“覺得您這個人成熟。”

這感覺真熟悉，想起來了，阿華給他說過這類話，不過從魏涞口中聽着心裡還挺高興，他的嘴角溢出笑容，聲音也添上幾分溫柔：“成熟不好？”

因為他時常含笑，魏涞并沒當回事，覺得這個什麼都會的男人，要不再愛裡長大，要不就是和她一樣，但肯定比她幸運得多，無論哪種，她都比平常多看他幾眼，這麼光明正大，楊均之無法再忽視她的目光，他修長白皙的手夾起一塊番茄，送到口中咀嚼，動作要比平日好看，嚼完，才彎起嘴角提醒她：“你粥涼了。”

“謝謝提醒？”

“接受。”

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