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栀起身，“嗯，不用拉我，我沒醉，就是頭有點暈。”
男孩技術停穩的，在路上和幾個人聊熟了，很幽默，下車的時候他遞給楊均之一個名片：“哥下次有需要還叫我。”
“嗯。”
男生說：“你挺帥。”
楊均之笑了聲：“謝謝，你也很帥，有女朋友了嗎？”
男生愣了，搖搖頭。
楊均之揚起下巴，朝他遞了個眼色，“看見旁邊那個姐姐沒，我女朋友。”
“很配，你們特别配。”男生也沒想到他會炫耀自己的女朋友，愣了一下，看過去，他看到那個女人臉上有塊斑痣，但長得的确不錯，隻是面容看着很高冷，很難接近的一個人。
女人直接越過他，看了眼楊鈞之，喊了聲：“楊均之走了。”
楊均之給男生說話：“再見。”
男生看着他說：“再見哥。”
孟斐陽進了張家的老宅子，四個人住的新宅子還有段小路要走，就此告别。
厲栀的酒勁已經上來了，走路已經不能走出成一個直線，顧西洲跟在她身後，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情，終于敢明目張膽地從後面看她了。
“我感覺我要飛起來了，顧西洲，我是不是一個蝴蝶？”
“是。”
厲栀大笑：“我是人，不是蝴蝶，你是燒糊塗了吧？啊？顧西洲？”
顧西洲：……
厲栀上前摸了摸他的耳朵，女人的手很涼很軟，顧西洲眼球慢慢在眼裡擴大，不可思地盯着她。
你在幹什麼，你不是讨厭我嗎？
厲栀把手放下來，聚精會神地盯着他，那麼明朗的眼神，不會是酒醒了，顧西洲有點害怕，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
她用明朗的目光繼續盯着他，一臉嚴肅：“聽說你要和你前女友結婚了，恭喜啊，等我寫完這個題，和我媽一起給你包個大紅包，超大的那種，比你屁股還大。”
什麼結婚？什麼題？
還在醉着呢。
吓他一跳。
厲栀繼續往前走，走着忽然回頭，眼睛一動不動的，夜裡還刮着風，她披散着頭發，面無表情杵在路邊，顧西洲一動也不敢動。
“姐，吓我一跳。”後面跟着的楊均之碰了碰魏涞的手說。
“真吓你一跳？”
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楊均之想回答什麼，魏涞已經把頭扭了過去，他笑笑伸手抓了抓空氣，低頭看看她的手，也把眼睛移向前面。
厲栀嘴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麼，顧西洲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抱在懷裡，照這架勢，兩人和好也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厲栀從他懷裡，踮起腳。
楊鈞之手插兜，用不了一時半會，馬上就好了。
厲栀頭慢慢往前伸，緩緩閉上眼睛，顧西洲也在同一時刻閉上了眼睛，彎着身子，用手拖住了她的腦袋，吻了上去，慢慢的，厲栀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手不安分地動着。
吻的真投入，隔這麼遠，都聽到吸吮聲了。
雲悄悄露出來，一屢清風拂過，星星在樹梢後偷偷眨着眼睛。
“好看嗎？”魏涞問。
“不好看。”楊鈞之笑。
笑得真好看啊。
魏涞壓住心地的躁動，擡起頭看他：“他倆這算是和好了吧？”
楊均之盯着她的額頭，一路往下看，眼角挂着幾絲頭發，紅唇看着很軟，鎖骨的皮膚又白又細膩，又想到她穿裙子那曼妙的身姿。
他喉結滾了滾，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有點熱，渾身都熱，一股火從下面冒到了上面，他不動聲色地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都是成年人了，都懂。
魏涞輕輕笑了一聲：“我後天就要走了。”
楊鈞之一怔，低着頭看她：“你之前也沒說這麼趕。”
“現在不是說了嗎？”魏涞感覺他現在像個怨婦，想逗逗他。
“回家做什麼？”
魏涞：“結婚生子？”
楊均之沉默了幾秒，豎起拇指，“厲害，給我發請帖，我吃席。”
“沒問題，還請你當伴郎。”
其實他不想讓她走，但人一直是往前走的，各自對未來的藍圖規劃不同，魏涞要想走，他不會攔，會祝她未來轟轟烈烈的。
楊均之又是短暫地沉默，眸子沉下去，一步步逼近她，魏涞站着沒動，一直笑，笑得臉都紅了。
路燈顫了幾分，柳樹在風裡搖搖曳曳。
楊鈞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懷裡帶，腦袋抵着她的脖頸，像個大狗狗一樣，小聲地來了一句：“你會忘記這段時光嗎？”
換句話來說，你會忘記我嗎？
他的呼吸濕濕的熱熱的，魏涞身體一僵，小心地移開脖子，楊均之腦袋又跟了過去，嘴貼着她的脖子，追問：“嗯？你會嗎？”
這一聲嗯自帶蠱惑，魏涞心越跳越塊，喉嚨發幹，小心地側了側身子，點了點他的額頭，很燙。了然，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有點醉了？”
“沒醉。”楊均之拉着長音，他偷偷看了魏涞一眼，看見她耳朵紅了，眼尾勾着，悄悄地彎起了嘴角。整個人有點勾引人的意味，又有點可愛。
可惜魏涞都沒發現，心都化了，心裡想，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會撒嬌呢。
“你先松開我。”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還真不知道問什麼了，楊均之閉着眼睛想了想：“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
楊均之眼皮抖了一下，心裡一顫，繼續阖着眸子，裝作很暈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問：“誰啊？我認識嗎？”
“他很帥，手也挺……”
魏涞突然閉上了嘴巴，看着遠處的二人，皺了粥眉頭，楊均之半天沒等到後半句話，掀起眼皮，心裡吸了口氣。
吐得真多，都在顧西洲身上了。
随後他感覺魏涞慢慢松開了她。
楊均之似乎輕笑了一聲。
這時月亮已經完全出來了，澄亮的清白色，月色順着這條路延伸到無邊無際的地方，不管未來怎樣，月亮都永遠在天上，我都會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