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楊均之朝窗戶喊了一聲,開始扒拉手機,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他關閉鬧鐘,今天想晚點睡,今早加的那個姑娘,她速度還挺快,照片已經發過來了,挺好看。
楊均之把圖片保存下來,要p個圖,剛把姑娘的胳膊p沒,姑娘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
熙熙不想早睡:【你好呀,我叫李寶熙,你叫什麼呀?】
楊均之沒看信息,把這個胳膊消除完,才看了一眼手機,簡短有力地回複:【你好,楊均之。】
這帥哥真高冷,越是高冷她越興奮,這種人要慢慢進攻,急不來,李寶熙對着手機呵呵笑,【帥哥是本地人嗎?】
接下來,沒了信息。她追劇睡着了。
被修過的圖,已經沒了那兩位女生,楊均之對着手機笑了會,把沒p的圖發給魏涞,剛想點發送,心裡想着她會不會睡着了,發信息會打擾他,糾結了會,就沒發了,p過的照片又看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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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涞給顧西洲倒了一杯白米浮子水,便在他對面坐下來,低頭刷着手機,手機裡是各種美女帥哥,泛着評論區,各種貼貼,老婆老公的喊,她心裡想,自己長相特别,也被人誇過,她不去當模特,向他們一樣可以嗎?
“魏涞,厲栀真的沒告訴你,她去哪了?”顧西洲又問了一遍。
魏涞手抖了一下,随後看向對面的男人,他額頭出了汗,雙手緊握,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很急啊當初幹什麼去了。
當然不能告訴渣男,她的好朋友去哪了,魏涞微微一笑,“你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怎麼知道?”
“你倆不玩的挺好?”
“再好,也不能全告訴我啊,”魏涞吹了一口茶水,輕飄飄地說:“你這不是來問我了?”
顧西洲:……
顧西洲:“魏涞你幫着她瞞我,她萬一想不開……”
後面的話他沒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說了。
不說,魏涞也聽懂了,他在威脅人呢,以前她總覺得顧西洲隻是愛面子,人在愛情面前特别奇怪,要不特别愛面子,要不就是面子特别不值錢。
顧西洲啊,他還不會做事,在魏涞面前道個歉,魏涞再學話給厲栀,就相當于給厲栀說的,可惜這人是顧西洲,所以這事情才會一步步發展成這樣。
這一部分,還有曆栀的沉默倔犟間接導緻的,但曆栀是魏涞的朋友,這事就全部怨顧西洲。
魏涞是這樣說的:“厲栀走的時候特别開心,你放心,她不會因為你,而活在過去的。”
顧西洲沉默了好久,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走了,魏涞鎖了門,想了想,竟然想到了楊均之,如果是他會怎麼做,或許…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翌日八點。
魏涞洗漱完看見那一張空白的床還是不适應,心裡空落落的,當時她不适應厲栀,現在不适應沒有厲栀,不過,很快沒有關系了,她也要走了,她的床上隻有一個行李箱,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沒帶走,她隻帶了北京房東太太縫的薄被。
魏涞打算去吃那家包子,吃完再回來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計劃好,她塗上口紅,對着鏡子照了照,才發現是自己的眼眶有點紅,她吸了吸鼻子,拉長眼線,微笑出門,高跟鞋哒哒哒,回蕩在這個蕭瑟的院子,隻剩下那抹紫色長裙越來越遠。
今天,和電影不同,離别不一定會下雨,它可能會是個大晴天,這樣也好,不會濺濕衣服。
魏涞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一條信息也不曾彈過。她依舊是那副男人都不敢搭讪的表情,也許是她的長相太過冷眼,男人隻喜歡乖巧甜美的,也許是她臉上的斑痣,不受人歡迎。
順着那條小徑一直往前走。依稀記得,剛來的時候,這條小徑的兩邊樹上開的全是花,腥腥點點,什麼色的都有,太陽一照,像是雲的眼睛。一天天的過,時間那麼慢,回頭看,過得這麼快,樹葉都落光了,光秃秃的,好像那些垂暮之年的腦袋。
一輛公交駛來,手機響了響,她眼睛閃漏光芒,很快恢複平靜,拿出手機看了看,回了句:【早安,照片挺好看。】
楊均之:【還有更好看的,以後給你看。】
魏涞笑了笑,坐到了公交站的椅子上:【現在怎麼不發給我?】
楊均之停下步伐,朝前面看了一眼,字打打删删,眉眼凝重,還是把手機塞進了兜裡,擡頭揮手笑笑,喊了聲:“姐,我在你後面!”
至此以後,魏涞在每個不得志的日子裡總會想起楊均之揮着胳膊,笑得張揚又純粹,遍地枯黃,她看見了别人看不到的綠色。
即使以後發生過不悅,想到此時,她心底還是保留一片溫熱,也不能否定楊均之的真誠,不可否認,他給過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