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魏涞到達了昭林,陽光暖烘烘的,但風大,沒什麼用,空氣依舊是冷的,車輛使人應接不暇,路人有條不紊地過着馬路,她現在充滿了幹勁兒,短短半年的時間,自己簡直像換了個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即使生活偶爾會有點小瑕疵。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現在得先解決溫飽,她戴着墨鏡,拉着行李箱站在馬路邊上,顯得各位渺小,她昂起腦袋,頭發飛揚,眼睛向周圍打量了一圈,并沒有她感興趣的,用手推了推墨鏡,繼續往左邊走。
走了幾百米遠,成排的飯店,來來回回都是差不多的,蓋澆飯,米線,黃焖雞,或者是蓋澆飯,黃焖雞,螺蛳粉,除了飯店的招牌不一樣。
坐了一夜的車子,魏涞也不想吃太油膩的,選了家人少的店,比較清淨的米線店,進去,點了份原味的兩摻,比較清淡一些。
趁着等飯的功夫,她打開了獵聘。
獵聘是一個招聘工作的軟件。
昨天,和楊均之在大巴上閑談的時候,聽他說農家樂缺人,她就有了這種念頭,邊賺錢邊跟在阿華身邊學習,一箭雙雕。
“姑娘,粉來了,砂鍋小心燙!”胖乎乎的大媽笑眯眯地說。
“謝謝。”
同時,手機響了響,魏涞打開筷子,拌了拌粉,用另一隻手劃開,眼神一挪,看見是丹桢的消息,她便了然楊均之告訴丹桢。
丹桢:【什麼時候到北京,我去接你?】
丹桢:【還定我們常吃的那家自助餐,我也好久沒去了,還有點懷念。】
自從參加了綜藝在到現在幾乎沒給他聯系了,魏涞看到這兩條信息,難免親切,又有點想笑。
【不用了。】
丹桢:【為什麼啊?找到新朋友忘記舊友了?】
魏涞:【說來話長,我去昭林了。】
對面回複:【那也挺好,開心最重要。】
魏涞問:【許久未見,你那邊怎麼樣?】
丹桢:【我也挺好的。】
魏涞知道丹桢生氣了,趕緊道歉。
【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中途改的注意,想下個月我回北京,我請你吃飯~】
此刻北京的某間工作室,一個學員正在呼喊走神的丹桢:“下課了吧?可以走了吧?”
“下什麼下,走什麼走,再把穴位再畫一遍。”丹桢的藍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拒絕了徒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學員仰天大叫:“胳膊真的好疼啊。”
另一個學員也是嚎叫:“我的腰啊!”
丹桢無語,你們隻是胳膊疼腰疼,我是心疼啊,當初介紹魏涞去綜藝,結識了楊均之,如今他們兩情相悅,但魏涞的生活又的确發亮,他也開心,所以更加糾結了,無奈之下,對着全部學員說:“今天全部加班一個小時,看你們平常懶惰成什麼樣子了。”
全部學員痛苦哀嚎,眼神要殺死剛才那個男學員了。
工作室唰唰唰地響,猶如在一刀刀在宰割着丹桢的心,隻發了一個成年人都擅長用的玫瑰花表情包。
“魏姐?”
李嘉木在後台收到了新員工的入職請求,驚訝,還有點小激動,她在這還挺無聊的,新來的李寶熙和和陳斐,也就是點頭之交。
【魏姐什麼時候到?】
魏涞:【在公交上,十分鐘左右。】
李嘉木又問:【吃飯了嗎?我們還沒下班……】
魏涞:【我吃過了,不用管我。】
李嘉木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打字:【那好的。】
【謝謝。】
李嘉木往嘴裡塞了一個薯片,往電腦上瞟了一眼,随即拍了拍手,清掉渣渣,回複:【謝啥,舉手之勞。】
李嘉木去後廚把江柏叫了出來,讓他在吧台上坐着,說是招到新人了,她先去幫新人曬被子。
“去吧。”江柏說。
兩點,館子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歌曲關了,廳裡,隻有一對剛來的情侶,還在慢吞吞吃着,前廳的人在打掃其他桌子的衛生,橘子一樣的陽光打落在桌子上,柔軟的,一切都是那麼靜谧。
“中午吃什麼啊?”
僮僮掃完地,跑到了後廚,後廚的楊均之正在炒菜,挺香的,問着有肉末和胡蘿蔔的味道,看來她是真餓了,早上很少吃飯的。
“炸醬面。”楊均之回頭看看他,微笑,露出整齊白淨的牙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今天莫名其妙地有點開心,蠻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