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這天,并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客人很多,屋内全是要收的桌子,一片狼藉,熱的冒煙,不論是前廳還是後廚,大家都累癱了,随便地吃了幾口包,喝了幾口粥,就趕緊躺在了床上,猛地一舒服,骨頭都軟了,簡直要在床上呻吟了。
男生把鞋子一脫,這甩一隻,那扔一隻,往床頭一躺,相繼開了把遊戲,一時喧嚣。
“顧西洲,我在小屋這裡,快點我得上.你! ”
阿華猛地起身,咆哮道。
“什麼污言穢語啊?”楊均之笑了笑。
“行,你先往醫院趕。”
“溜不動了,卡半救吧。”
周圍的闆子都沒了,半血,阿華認命了,操縱着遊戲裡的魔術師往隐蔽的地方跑,宿傘戳到了他的屁股,魔術師被挂到椅子上。
此刻,前鋒離得太遠,謝宥的密碼機剛修完,場上還有三台沒修,顧西洲找了附近的密碼機決定先修,晃了晃周圍,宿傘在守人,他歪着頭看了一眼謝宥。
“過來補密碼機,我去救人。”
夜靜,冰涼如水,月明,星猶如細針,屋裡亮着燈,讓人眼睛暖了又暖。
“平了,就差這麼一點。”謝宥非常激動地拍了拍大腿。
“再來一局。”顧西洲正在領鑽。
“明天幾點的車?”楊均之問。
“九點,”顧西洲關掉遊戲,開始換睡衣,“不玩了。”
其他兩個人也放下手機,燈關掉,烏黑黑的,楊均之的床上還發出亮光,謝宥問他怎麼還不睡,楊均之眸子低垂着,光影将他的面容打的更加立挺,眼睛細長,宛如化了黑色眼線,薄唇微彎,眼神卻是清澈明朗的,這一問,好像隻是一問,沒任何想法。
“魏涞送了小禮物,肯定要回個禮。”
謝宥沒什麼心眼,順着他的話題接下去:“這麼說,我也要回個禮物,哥。她送你的是什麼?”
楊均之勾起了唇角,平靜地說:“一個手表,還可以定鬧鐘,挺好玩。”
“我靠!”
謝宥喊:“我的是一個項鍊,你的好高級。”
“還可以吧,運氣好些拿到了。”
顧西洲閉着眼睛,輕飄飄地來了這麼一句,差不多得了,謝宥也似乎看清楚了楊均之的意思,也跟着楊均之笑了笑,這一屋的笑聲鐘參雜着某個一直沒說話的人的呼噜聲。
楊均之把燈光調暗了一些。
第二天。顧西洲走了,走的時候沒有轟轟烈烈的,相擁而泣之類的狗血畫面,搞得猶如生死離别,他拉着行李箱在枯敗冬景裡揮了揮手,兄弟們和他抱抱旅行小團隊少了一個人,但剩下的還得繼續前行,我們依舊是我們,即使我們不再同行……
魏涞站在一邊,希望他永遠與厲栀錯過,哪來的錯過,命中注定,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厲栀和男朋友幸福着呢。
楊鈞之看她神情不太好,問她怎麼了。
魏涞笑笑:“沒什麼。”
“視頻做的不錯,漲了很多粉絲啊。”
“多虧了阿華。”
“你記錯了吧?”
楊均之問:“什麼記錯了?”
魏涞看了他一眼,低頭笑笑,又擡起頭注視着他的眸子,眸中含情又帶着從未有過的一絲挑逗,同時這神情又那麼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