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拍的比較專業。”魏涞說着。
“你下午有什麼打算?人多顯得熱鬧。”
李嘉木早已看穿楊均之也想去,理由不說也知道,她言情小說,韓劇沒少看,情商高說的就是她。
“宿舍挺無聊,出去轉轉透透氣,我先把……相機放到宿舍。”他一如既往地平靜溫和。
二十分鐘後。
李嘉木給阿華打了個電話,嘴巴像抹了毒:“你收拾了有半小時了吧?屋裡是不是藏了個妹妹?”
“胡說什麼呢,”阿華出去接:“楊均之才換了衣服,找好幾件了,現在收拾他的頭發呢。”
“那讓楊老師慢慢收拾吧,我們等會兒也沒事。”
“李嘉木,你可真雙标,看我怎麼‘收拾’你。”
“人家約會不得收拾收拾。”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更何況,李嘉木瞧了魏涞一眼,暧昧之意,溢于言表。後者絲毫不慌亂,嘴角牽起笑容,似有若無間,她觀望着三分神色有點像楊均之,果真是夫妻像,正準備怼回去,魏涞又說了。
“晚上收拾你,小心點。”
“魏姐,你……”她羞得半天說句話,撅着嘴,挑着眉毛,身子扭開,隻道:“不給你玩了。”
電話還未挂斷,阿華在那頭急得直撓頭,一個勁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十分鐘後,楊均之收拾了半個小時,被别人推搡着的前提下。
“走吧。”他說,他換了件黑色長襖,牛仔褲,還專門系了個藍色圍脖。
“你怎麼不把你新買的相機拿出來用?”
他含糊其辭,說是不放心之類的再檢查一遍,魏涞說了聲好吧。
李嘉木找的景點是一個小橋,旁邊中了一排樹,樹是光秃秃的,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品種,樹根下面倒是有一尺厚的積雪,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落了一層薄雪,白砂糖一樣,萬物都是靜靜的,陷入這一片白茫茫中。
幾人要在這面拍攝,後期會填上聲音,這倒讓魏涞想起來了在雲城為油紙傘拍攝宣傳視的那段時間。
拍攝風格是偏中式複古風的,拍攝時有風,雪花紛紛揚揚灑落,雖浪漫,落一肩白,還是很冷,拍了一個小時,魏涞凍的鼻尖泛紅,頭發也落了不少雪花星子。
“歇會吧兒。”楊均之提議。
魏涞本想把這個景拍完,李嘉木拉了拉她的袖子,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劉海扒拉一邊,說:“姐,凍得腳疼。”
她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往亭子裡走去。
“也好。”
亭子裡的椅子上也都是雪,隻有中央是幹巴巴的,幾人無措地杵在那,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們,忽然,笑點低的李嘉木笑了幾聲,魏涞他們也跟着笑,路邊的人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們四個。
“我去買點熱飲。”魏涞看着楊均之。
楊均之看向阿華。
“華弟,你喝點什麼?”
“紫哥,都行,不太甜就行。”
“好的,黃弟。”
魏涞沒太懂。
“你倆這是什麼接頭暗号?”
“幼稚,”李嘉木說:“魏姐,買杯奶茶就行,椰果的。”
對面,過了馬路,左拐,第一家就是一家奶茶店,屋裡挺暖和。
楊均之挑眉笑了笑:“要不咱倆點個套餐,吃完再回去。”
“你這人不道德。”
“那也行。”
魏涞狡猾地笑了笑。
這一笑進了他的心裡,他看着她的眼睛,聲音甘冽卻極其暧昧:“夫唱婦随啊你。”
“旁邊有賣烤紅薯的,你想吃嗎?”魏涞躲開他的眼神,向外看了一眼。
楊均之也不再逗她,外面下起了小雪,馬路上又鋪了層雪花,也不知哪倆人凍成什麼樣子了,他接過兩杯奶茶,自然地牽起魏涞的手下了階梯,去往旁邊的紅薯店。
魏涞的眸光瞬間放大了,一臉恍惚看着被牽的手,他的手是溫熱的略帶粗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跟着他往外邊走,雪花飄落在臉上是涼的,她的心是熱的,像滾開的熱水。
她回握了過去,楊均之握緊了。
雪天大概也是不冷了。
“凍死了。”
李嘉木不停地跺腳,阿華把她的手往兜裡塞,揉着她的手心,她擡起頭看着心愛的人。
“你們剛才說的華哥,什麼黃之類的,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呀?”
“諧音梗。”
“好無聊的梗。”李嘉木吐嘈。
阿華邊搖搖晃晃,點點頭,捏了捏她的臉頰,又去暖她的手心。
“行了,烤紅薯到了。”魏涞掰開一半,遞給她。
李嘉木從阿華懷裡鑽出來,沖她笑笑。
這雪越下越大,還有幾條沒錄完,魏涞要回去的,可惜被李嘉木攔住了,她說雪景錄視頻多美。
“沒事,我正好想拍視頻,一會單獨給我拍攝啊,”她拿出手機,問:“姐,你森号多少,咱倆互關。”
魏涞順着她的好意下了台階,四人互相關注了,随後拍了兩場就準備回去,也是草草收工,畢竟五點四十分了,下午六點要上班的。
奶茶已經涼掉,紅薯吃的手上黏糊糊的,幾人往回趕,一邊注意有沒有出租車。
楊均之接了通謝宥的電話,電話聲震耳欲聾。
“哥,你和阿華去哪了?”
“出去有點事情。”
“外面下着雪,什麼事情這麼緊張?”
他又接着說:“快六點了,你們快點回來啊。”
“知道了。”楊均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