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一批貨出現了問題,剛好是少康負責,廠裡裁員,把他給辭了。”
“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是源頭出了問題?”
陳顯良小酌一口茶,苦的他皺起眉頭,連胡須都顫了顫,歎了一口氣:“唉,人家大領導才不講這個,問題能推出去就出去,少康也是運氣不好。”
“但活總要有人幹吧,裁員這麼突然,誰願意加大工作量?”
陳顯良又說:“聽少康說,廠裡就裁了三個,一個年紀大了,一個主動走的,他媳婦兒快生了。他剛走,就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黃喬說:“這就是商量好了,想擠少康走,不幹也罷,有的是活。”
“唉,這少康能想明白就好了,”陳顯良又說:“别管他了,遠望,魏涞呢?”
黃喬頭一擡:“喏,都在屋裡。”
“遠望這家夥幾年……”
黃橙打斷他:“什麼這家夥?沒點文明。”
陳顯良昂起腦袋,哈哈笑了幾聲:“好好好,說錯話了,小夥子!喊小夥子!”
“這個家多虧了黃橙,要不早散了。”
黃喬陰陽怪氣道。
“妹教訓的是,哥自罰一杯。”
陳顯良喝了一口茶水。
黃喬摸不着頭腦,這作風實在不像他,葫蘆裡裝什麼藥。
魏淵山踏進院門,看到陳顯良夫婦二人,明顯也是一愣,随後笑了笑,客套打了聲招呼,說着捋起袖子要做飯。
陳顯良站起來說:“黃橙過來幫忙,還有兩個孩子也過來幫忙!”
“不用不用,”黃喬系上圍裙:“我倆忙就行,你們閑着吧。”
“小喬,咱倆一起。”黃橙說。
快到飯點時,魏涞姗姗而來,她早就知道陳顯良出來了,直接忽略,順手拿了桌子上的小柑橘,去了廚房,黃喬看見她,笑笑說:“你姨來了。”
魏涞打了聲招呼,又問:“做什麼飯呢?”
“都是你們愛吃的,喊你弟去吃飯。”
飯桌開始沒多長時間,陳顯良拿起白酒,黃橙去搶,他躲開,佯怒道:“我和小弟喝一杯怎麼了?”
黃橙低着頭沉默着,氣氛搞得僵持。
“喝醉了開車多不安全。”魏淵山說。
“沒事,我酒量好,你姐就是膽子小。”
說罷,他給四人灌得滿滿的。
“這杯敬妹子和媳婦給我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您們辛苦了啊。”
一口幹完,陳顯良盯着黃家姐妹倆看:“你們意思意思就行。”
魏涞欲要奪酒杯,黃喬眼神示意沒事,她才收回了手。
吃了沒多長時間。
陳顯良又框框加滿,每人一杯。
他說:“這一杯是敬你們三個的,沒多大意思,就是謝謝你們。”
魏淵山笑笑:“也謝謝你。”
魏遠望偷笑,被魏涞瞪了一眼他。
鐘表滴答滴答地響,雪白的牆壁貼滿牆壁,獎狀挂的像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杯我敬淵山,黃喬妹子一杯,年前那事。”
不知是喝了幾杯,他眼神有些迷離,幸好,說話清晰,黃橙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在丢人現眼,卻被扯回去。
“拉我做什麼?”
他紅臉,瞪眼,又看着他們。
“之前魏涞那事,多有得罪,當時覺得魏涞得有份穩妥的工作,現在魏涞……我給你們三口子道個歉。”
桌上的氣氛又僵硬了,魏淵山怎麼也說不出那句沒事,陳顯良摸他媳婦,說的那些渾話,他當時就想拿刀砍他。
“怪我年紀小,沖撞了你,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差點傷了和氣,這杯酒我替我爸喝了。”魏涞拿過魏淵山那杯酒也一飲而盡。
“淵山,你有個了不起的女兒。”
陳顯良看向魏涞:“侄女,有件事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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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一片狼藉,屋裡靜悄悄的,這一切仿佛是很多年前遺留的,窗外的陽光落幕,院子的狗吃着骨頭,甚至搖着尾巴,看着歡愉極了。
“姐,姨父那句話啥意思?”
魏涞刷着小短劇,接了句:“想讓我給他兒子找工作。”
“那,姐姨父為什麼給你們道歉?”
“之前鬧了矛盾。”
“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北京怎麼知道。”
魏遠望把身子挪過去問:“你笑什麼呢。”
魏涞嫌棄他吃完飯,一身味道,離他遠點。
“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管你什麼事啊?”
“那就是談了,那人怎麼樣?”
魏涞瞥他一眼。
“不問了。”
“保密。”
“行。”
從廁所出來的黃喬呆呆地站在客廳窗邊,她從廁所出來好久了,因為她手裡拿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