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阿常的身影離開,林盡塵轉過身來,他欲飛快跑向後院,後院處他一直讓張饴以及一些鋪子裡信的過的人在後院處守着,一等到他的指令,便迅速将放火燒了這裡。
後院的一處地窖裡有另一條道通往柳州城門的方向,屆時他林盡塵趁着那群官兵撲滅火勢的功夫迅速逃離,之後這柳州城内如何就不關他林盡塵什麼事情了。
至于任務?等到城内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林盡塵會去朝廷内搬救兵來的嘛。
還真妄想他林盡塵丢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命?做夢去吧!
死誰都不會死他林盡塵的!
林盡塵腳步快速的往後院裡鑽去,身後的官兵已經将鋪子的大門破開,迅速朝内沖來。
身後傳來如雷震的腳步聲,官兵的怒吼聲就如同一雙大手就要攥住前面迅速逃竄的青色身影,可那青色的身影就如同狡猾的兔子一般迅速轉入一間側房最終消失不見,而後院也猛地竄起萬丈的火光,通紅的光亮和灼熱生生的将欲要上前查捕的官兵們生生逼退。
鋪子門口的李太守望着天邊的滾滾濃煙,他咬牙切齒道,“林盡塵你竟然真的敢燒!”
另一處,原本正蹙着眉頭,正在為地上苦苦呻吟的病患醫治的雲大夫也注意到遠處的動靜,
“怎麼回事?”
另一旁的發着熱的病人望了望遠處的濃煙,輕聲喃道,“好像是百元鋪那邊的動靜。”剛這麼一說着,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兩名男子從遠處跑來,對着大家嚷道,“不得了了,李太守逼得林老闆燒了自己的鋪子,連同好幾倉的糧食都燒了!如今生死未知!”
“啊?不會吧!”衆人驚呼。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嗚嗚,林老闆怎麼就突然燒了糧食呢?明明過幾日我還準備賣了身契去換糧食的!”
“怎麼辦啊!怎麼搞成這樣啊,以後真的沒法子換吃的了!”人群中有人絕望的歎道。
“其實林老闆嘴上壞了點,但至少他還是願意把糧食交出來的……”
“是啊……,其實除了人小氣了點,心還是可以的……”
聽着衆人的議論,雲大夫緩緩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情緒。
“雲爺爺!他們說得會不會是林哥哥?”一旁圍着面紗的晚晚思考了一陣,連忙驚道。
“不知曉。”雲太守淡淡道,眸光望着這群奄奄一息,忍受病痛寒冷的人們,目光痛惜,現如今那林老闆燒了糧食,之後也不知又會死多少人……
哎,若是他能早些知道這件事,說不定能與那姓林的商人溝通一番,讓他放出一些糧來。
“晚晚,去打些水來。”雲大夫收回思緒,将水壺交給一旁的女孩,現如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雲大夫望着身下劇烈咳嗽進氣困難的病患,如今他隻能做他能做的。
“知道了!”晚晚望着雲爺爺一臉憂愁滿面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又在為病情煩心了,自己也不好煩他,連忙接過水壺去尋水井了。
一連走了幾處水井,井内的水皆都被冰凍住,根本無法将水打上來,晚晚隻好歎了幾口氣,又重新尋了一處,這一次,水井裡的水沒有被凍住,晚晚眉前一笑,迅速将水井裡的水打了上來,裝滿了水壺後,晚晚開心的将搖了搖水壺擡步準備迅速往回趕,
誰料剛走沒兩步,前面的平地上的土堆突然動了動,晚晚驚得停在原地,愣了半響,正當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後,突然前方的土堆又動了動,随後一隻手猛地冒了出來,
“啊——”晚晚吓得叫了出來。
身着紅色夾襖的女孩哆哆嗦嗦手指着緩緩從土堆裡慢慢爬出來的男子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呸!呸!張饴你之前到底找誰挖的地道,這麼差勁!”爬出來灰撲撲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
“這地道自八年前建好後就從沒開啟過,能走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另一名男子也緩緩從土堆裡爬出來,對着頭頂處正抱怨的男子無奈道。
“你,你們是人?”晚晚驚疑的問向面前的人。
“怎麼還有人在?”最先爬出來的男子聽到動靜驚異的望向晚晚,随後立馬對着身下的人吼道,“還不趕緊!再晚一點咱都得掉腦袋了!”話落,又迅速擡眼對着晚晚道,“姑娘,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們都是從土堆裡來的死人,死人哈!”
誰料,林盡塵剛這麼說完,前方的女孩打量了一會兒自己,随後驚喜道,“林哥哥!是你!”
聽到有人認出自己的林盡塵:!
而一旁聽到這一句柔婉帶着絲絲情誼的張饴神色奇異的看向林盡塵,
“林,哥哥?”
“我不認識她!”林盡塵連忙道,見着自己1的人都從地道爬了出來,連忙道,“别管她了,我們趕緊逃!”
“林哥哥是我呀,我是晚晚!我和雲爺爺都來了,聽聞柳州大疫,我們都趕回來幫忙了!”話落,晚晚朝着遠方高興的招招手道,
“雲爺爺,我在這裡!”
“林哥哥也在這裡!”
林盡塵趕忙回頭一望,連忙飙了一句直播間内的國粹,
“艹,不好!”
遠處雲大夫面色沉沉的趕了過來,而他身後跟着幾名聞聲匆匆趕來的官兵。
林盡塵迅速撒開腳丫子往前跑去,心中暗道,
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