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渡邊挪到五條悟邊上,就像小時候她做過的那樣,抱住了五條悟。
在抱住他的一瞬間,五條悟僵硬得繃直了後背。
一米九的五條悟,真的很大一隻。不知不覺間,那個原本比她還矮的小悟,已經長成這樣讓人很有安心感的家夥了。
渡邊笑了出來,臉蹭到了五條悟胸膛。
"你......你這個......"剛剛還臉色陰沉的五條悟,此時連耳尖都在發紅,連話都沒法說完整了。
按着報告的手,和另一隻本來垂下的手,因為驚吓現在全都半舉在空中。就像是一瞬間中了什麼詛咒似的,無法動彈。
"不要生氣啦,好不好。"
"....."
"诶...我都道歉了,居然還在生氣。"
"....."
"怎麼不說話了啊?"
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回應,渡邊擡頭想去看五條悟,卻隻看見他因為緊張吞咽滑動着的喉結,以及.....
然後她就被五條悟的大手一把按在胸前。
好了,現在無法動彈的人輪到渡邊了。五條悟這種大猩猩力度,渡邊覺得自己差不多要窒息了。
急促得如同鼓擂般的心跳聲,從耳邊傳來。
什麼啊,原來五條悟這個家夥也會緊張成這樣嗎。因為不能理解,渡邊隻覺得很好玩。
不過,回想起家入的話,渡邊好像有點理解五條悟為什麼會這樣了。
渡邊掙紮着伸出手,在五條悟的後背安撫似的輕拍。
簡直就像是在安撫小孩子。
渡邊本以為五條悟會不高興地松開按着她腦袋的手,結果這個人就像宕機了。
"...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啦。因為..."
因為她不想讓五條悟和夏油傑難過,但是話到了嘴邊...
"...因為我不想讓夏油同學擔心啦。"
"哈?!"
剛剛還宕機中的五條悟一秒重啟了。
他快要氣炸了,放開了按着渡邊腦袋的手,改成雙手拉着渡邊的臉頰,使勁往外扯。
"你個沒心沒肺不知好歹沒點眼力見煞風景左右逢源反複橫跳的陰險愚蠢家夥!!"
嗚哇哇哇哇哇痛死了。
"好啦好啦,我改,改成不能讓五條同學擔心。"
"呵,誰擔心你了。"
"啊,對對對,你說的對,不擔心。"
"那我開始寫這個報告書了哦。"渡邊撿起被五條悟扔在桌上的報告。
"哼,随便你。"五條悟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始警告渡邊"但是,沒有我的允許,你這段時間不可以随便出高專。"
雖然語調和聲音都很有命令的感覺。
但是現在的五條悟,和一開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因為得到安撫,現在變成了咪嗷咪嗷叫着威脅主人不可以出去上班的大貓。
渡邊翻看了五條悟在報告書中,前面所作的調查:
原來夏油傑從高木手中接過的飲料,之後被确認混有毒物。所以,輔助監督高木現在已經被看管控制起來了。
之後高木的個人賬戶更是被查出,在近日接收了來自海外賬戶的,無法解釋來源的巨額進賬。
雖然高木一直聲稱被冤枉,但現有證據對她不利。
高木無法證明自身清白,所以在審訊中,一直強調她當年的品格評估得到高層承認。
說實話,得知叛徒有可能是平日裡有過交集的高木姐,渡邊是有點詫異的。
但在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渡邊想盡量維持公平的态度去看待問題。但是高木姐這個做法有什麼用意,渡邊暫時沒看明白。
接着往下看,渡邊越發覺得五條悟這個人,做事其實還挺細緻的。
一個組織,要開展活動,就要有資金來源,場地,團隊,組織結構。
五條悟對交流賽中,敵對詛咒師陣營派來的術式,戰鬥風格,組織安排,以及高木個人賬戶中不明金額等多個方面的細節進行分析,初步得出了那個入侵高專的詛咒師組織的大緻輪廓。
除此之外,五條悟還派人着手調查高專曆史上叛逃的人檔案。以及高木姐過往三個月經手的任務。
按照五條悟的計劃,如果翻查檔案沒有找到想要的結果,他打算擴大調查範圍。
之後是關于,高專失竊物品的情報。
原來之前交流賽高專被入侵,隻是聲東擊西。
有人盜取了高專内的一級咒物,無妄。
渡邊看着報告書上,那個像是尖錐一樣,纏繞着奇怪鍊鎖的咒物。報告書上沒有明确解釋這個咒物的作用,隻是标記了最高級的警告信号。
她指了指報告書上的這個咒物,看向五條悟,想讓他給解釋一下。
"無妄本身,不是什麼危險的咒物。問題是,它可以解開某樣東西的封印。那個東西很危險。"
咒術界在此前有過一個設想。
世上的咒力是由平衡狀态的。咒術師和咒靈之間的咒力分布,是有一個相對平衡的總和。
在總和不變的前提下,咒術界有位咒術師,曾經有過一個設想:咒靈永遠會存在,今天消除了舊的咒靈,明天也會有新的咒靈産生。
但如果将一部分的咒靈,不是祓除,而是封印。這樣世間留存的咒靈的咒力總數不會發生改變,但是咒靈的新生數量卻會比以前少。
那位咒術師的設想,有很多人反對,但也有很多人支持。後來咒術界高層權衡之下,批準了。于是在衆多咒術師合力下,數千隻咒靈封印在了名為失落之地的地方。
失落之地的存在,的确減輕了不少咒術師的壓力。
但如今一級咒物無妄失竊,失落之地封印一旦被開啟,将有數千隻咒靈在同一時間重現人間。
大發,數千隻咒靈。
那是加班加點都祓除不了的吧??渡邊一瞬間有點血壓升高的感覺。
"咒術界高層,已經組織部分咒術師随時待命策應了。希望事在發展到那種程度之前,能得到控制吧。"
"希望如此吧。"但是渡邊直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能結束。
"...話說,剛剛那個...不可以随便對其他人做啦。"重新戴上墨鏡的五條悟,煞有介事的單手扶正了鏡框。
就是臉上還有點殘留的紅暈,這房間也沒這麼熱吧。
"那個是哪個啦。"渡邊在桌子上奮筆疾書,一時間顧及不了五條悟在想什麼。
"就是那個....總之男女有别!你不可以随便抱其他異性,知道嗎?"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